李白,我国伟大诗人,世称“诗仙”。
李白生于公元701年,卒于762年,享年62岁,字太白,号青莲居士。
李白祖籍陇西成纪,人们没有异议。李白在他的《与韩荆州书》一文中说:“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李阳冰在《草堂集序》中说:“李白,字太白,陇西成纪人。”《辞海》也是这样说的。陇西,秦汉时郡名,因在陇山以西,故名。成纪,县名,据《辞海》讲:“今甘肃静宁西南。”在人们的概念里,范围较大,包括现在的秦安等地。
静宁县为了继承、发扬成纪文化,曾请设计大师任震英设计,建造了气势宏伟的“成纪文化城”,1999年建成,举行庆典,我也去参加了。据考证,西汉时的成纪,治所就在静宁西南方李店乡店子村和治平乡刘河村结合部,现有遗址存焉。1984年,当地农民在治平乡后柳沟二级台地挖土压粪时,挖出4个玉琮、3个玉璧,交给了县博物馆。1995年11月8日,省文物鉴定委员会曾予以鉴定。1996年9月17日,北京的文物专家来到静宁鉴定文物,玉器专家杨伯达先生对这几件玉器,端详良久,反复研究,最后对其中一件只说了两个字:“国宝!”这令成纪的后人们大吃了一惊。其他6件皆定为一级。这是齐家文化时期的玉器,相当珍贵,现收藏于静宁“国宝馆”,我也有幸看到。
至于李白的出生地,还存在争议。已经许多年了,郭沫若写过一篇文章,其中讲道:隋末,其先人流寓碎叶,就是现在吉尔吉斯北部托克马克附近,李白就出生在那里。近年,有人写文章说,李白不是出生于碎叶,而是出生于蜀郡绵州昌隆县,就是现在的四川江油。为了宣传这位伟大的诗人,江油大做文章,而我们甘肃却很少有所表示,这不能不说是憾事。
李白少年即显露才华,博学广览,吟诗作赋,并好行侠。从25岁起离川,漫游祖国各地,对社会生活多所体验。天宝初,曾任侍读翰林,但在政治上不受重视,又受权贵谗毁,一年余,即离开长安。其诗表现出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的深切同情,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象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杜甫讲:“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毛泽东非常欣赏的“三李”之一,就是李白,另两位是李贺、李商隐。
关于李白的作品,之所以能够比较全面系统地流传下来,首先是李阳冰的功劳。李阳冰,唐代著名的文字学家、书法家,工篆书,后人把他的篆书和秦朝的李斯相比,并称为冰、斯。从现在可考的资料看,李阳冰和李白感情甚笃。在李白暮年贫困漂泊之际,曾归宿李阳冰处。李白死后,李阳冰担负起搜集编订李白诗文的工作,编成《草堂集》10卷。这是李白诗文集最早的本子。李阳冰写的《草堂集序》,实际上就是《李白传》,叙述了李白的家世出身,李白在唐代诗坛的地位,以及政治上怀才不遇的悲愤,是一篇研究李白最基本、最重要的文献资料。
《草堂集序》说:“惊姜之夕,长庚入梦,故生而名白,以太白字之。世称太白之精,得之矣。”意思是说,李白临出生时,其母梦见了太白金星,因此李白出生后就取名白,字太白。当时人认为李白磊落轩昂,是天上太白星的化身。李阳冰评其诗“千载独步,惟公一人”,“横被六合,可谓力敌造化欤!”他还讲到,“天宝中,皇祖下诏,征就金马,降辇步迎,如见绮皓。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谓曰:‘卿是布衣,名为朕知,非素蓄道义,何以及此!’置于金銮殿,出入翰林中,问以国政,潜草诏诰,人无知者。”李阳冰讲,“自中原有事,公避地八年,当时著述,十丧其九,今所存者,皆得之他人焉。”李阳冰的这篇序,是唐肃宗时代写的,“时宝应元年十一月乙酉也”。也就是李白去世的那一年。李白诗名太大,掩盖了他的书法。今常见者,只其一首《上阳台》,很难见到他的第二篇手迹。兰州碑林最初也只刻了《上阳台》。有人讲,此为李白在宫中当侍读翰林时所写:
山高水长,物象千万。非有老笔,清壮何穷!
十八日,上阳台书。太白。宋徽宗在《上阳台》上亲书“唐李太白上阳台”,标准的瘦金体。
李白《上阳台帖》
据说,《上阳台》为大收藏家张伯驹所有,曾经送给毛泽东,毛又转送给故宫博物院。近读启功《李白上阳台帖墨迹》一文,他讲:“总之,帖字是唐代中期风格,上有‘太白’款,字迹不是钩摹,瘦金鉴定可信。在这四项条件之下,所以我们敢于断定它是李白的真迹。”
令我非常惊喜的是,在兰州竟看到了李白的又一幅手迹碑刻拓片。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1999年11月6日,甘肃省委书记孙英、副书记陆浩、宣传部长马西林、兰州市市长朱作勇等视察碑林,兰州的新闻媒体都作了报道。11月16日,一位叫魏明德的兰州市民,给兰州碑林管理处打来电话,说他看了电视,才知道兰州在搞碑林,他手头有一些书法拓片,请碑林的同志看看,看是否有能用得上的。魏明德是一位退休干部,他父亲叫魏祥符,曾在兰州的一家古旧书店工作,每遇见好的书法拓片,就收藏下来,时间一长就累积了不少。魏明德送来了四本子拓片,其中有二爨、《西狭颂》等碑拓,但最为珍贵的是李白的一幅。碑林的同志一商量,就都买了下来。
拓片上的诗是这样写的:
送贺八归越
镜湖流水春始波,狂客归舟逸兴多。
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
李白
《送贺八归越帖》
这首诗是收在《全唐诗》里的,与拓片上略有不同的是,《全唐诗》里的诗题为《送贺宾客归越》,首句为“镜湖流水漾清波”。拓片诗后有三个跋,一为元至正二十二年王元鼎所题,一为明宣德二年王岑所题,一为董其昌所题。
王元鼎的题跋是:“唐李翰林送贺八诗,初藏苕川李振叔家,今归宫保刘公。至正壬寅春,过皖城,公出示,余见其字势雄伟,真有龙跃天门、虎卧凤阙者也。前后有绍兴小印,宋内府物也。公所蓄书画甚富,此帖当为刘氏神品,永宝藏之。仲春六日,金陵王元鼎谨题。”
王岑的题跋是:“宣德二年花朝后永嘉王岑拜观。”
董其昌的题跋是:“太白书送贺监诗,宋时刻淳熙秘阁续帖,此真迹也。旧藏吴中徐少宰缙家。不羲不繇,淡宕超绝,岂惟诗称仙手已耶!董其昌。”
如今,李白的二件墨迹刻于兰州碑林,这无疑是兰州碑林的一大瑰宝。“不羲不繇,淡宕超绝,岂惟诗称仙手已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