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里,假假真真让我们眼花缭乱,而对于这些我们显得无能为力。古人和大自然给我们出的难题,一次次考验着我们。我们不是专业的考古学家,也不是生物学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真实的记录,将这一切呈现给你,也许它就隐藏在这些文字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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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克斯县民间收藏家沈建国告诉记者,在苏阿苏沟里有一些奇怪的痕迹,虽然石碑上写的是“古代墓葬”,但是他将一些出土物品的照片给专家邮寄之后,专家认为此处有可能是古建筑。记者决定和他一起去看看。
出了特克斯县县城后,车很快驶入了齐勒乌泽克乡苏阿苏村。这个村子坐落在河谷,顺着村子的土路,一直向苏阿苏沟深处驶去。大约半个小时后,记者一行就站在了沈建国所说的那个奇怪的地方了。
钻过隔离草场的铁丝网,一脚已经踏入一米高的野草。在杂草丛中找到了许久以前竖立的石碑,上面写着“这里是一个古墓葬”字样。沈建国指着石碑说:“我家里有一个东西是从这里出土的,我将这里拍的一些照片连同我收藏的一些出土物品的照片,邮寄给了新疆文物研究所研究员吕恩国先生,他回话说出土物品估计有可能是汉代的。由于吕恩国没来过这里,所以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里到底是不是古代建筑群。而新疆文物研究所另外一位研究员李文英是来过这里的,她本人认为这可能是元代的建筑群。因为她只来过一次,现在还不能进一步断定,李文英还准备再来一次。”
沿着没有路的草丛,记者和沈建国走近了这个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的地方,为了叙说方便我们先暂时称它“苏阿苏古遗迹”.走上斜坡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苏阿苏古遗迹了。从正面进入时,可以发现一段长度有10米、明显比周围矮一截的凹地,而且这里的草长势比周围的要低些,沈建国认为这是苏阿苏古遗迹的正门。进入之后,可以看出是由于人为原因被分成左右两片,中轴线比周围矮,宽在八九米。让记者惊讶的是,在这两边有数量不等的比平地高出10厘米左右的方块形痕迹,现在被一些红色野花所占据,似乎所有的痕迹都交给了这些野花来看守。
沈建国说:“现在我们看见的这些类似于建筑毁灭后遗留下来的地基,看得不太明显,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你就会看得明白了,这些遗迹分布得非常有规律。如果我们将这些定为建筑痕迹的话,那所有的东西都明白了。至于墓葬,似乎应该比现在看到的遗迹要矮些,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发现什么随葬物品。”
记者将每一个痕迹都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沈建国转身说:“我将这里分为三个阶梯。我们现在所在的是第一阶梯,第二阶梯比这里略高,而到达第三阶梯时就必须爬上一个小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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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梯痕迹较少,而且杂草确实影响了人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楚。从第一阶梯进入第二阶梯一样也是要从一个豁口进去。第二阶梯有东西南北四个豁口,被沈建国称为“门”.在这里记者也没有发现什么,因为草实在是太高了。随后沈建国将记者带到了一块在草丛中种的土豆地里,这块地在第二阶梯里看上去非常显眼。沈建国指着这块地说:“当地人说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蒙古庙,而且非常大,我猜测这里有可能就是庙的所在。”
虽然在第二阶梯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沈建国告诉了记者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他说:“这个地方以前大家都认为是墓葬,可是在当地一直流传着这里是一座庙的说法。后来我无意之间听到了当地哈萨克族的一首民歌为《哭嫁歌》,有一句歌词大意是‘白石峰下有汉人居住'.我就开始怀疑了,将这里定为墓葬是否合适,应该是一个建筑群,甚至有可能是一座古城遗址。如果是那样的话,这里存在一个寺庙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看完第二阶梯后,沈建国指着远处的一座山说:“那就是白石峰,当地人又称它’圣人峰‘.你仔细看这座白石峰,然后再看看我们眼前的第三阶梯。”看到记者满脸疑惑后,沈建国神秘地说:“从第一阶梯到第三阶梯,大约直线落差在20多米左右,而你从正面看我们眼前这个第三阶梯,是不是特别像缩小版的白石峰。那么这个缩小版的白石峰,如果是’圣人‘住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这也增加了这个遗迹的神秘。”经沈建国这么一说,感觉就是这么回事,第三阶梯特别像缩小版的白石峰。
爬上第三阶梯后,眼前是一片平地,大约占三四亩地,地上的草已经被割完了,可以看出有许多明显的痕迹,有大有小。沈建国说:“我估计这里就是古代的宫殿,要不然它建设在高处做什么呢?而且从这里望去,苏阿苏河谷可以说是一马平川了。”对于沈建国的说法,记者也不知如何回答。在上到苏阿苏古遗迹背后的小山丘时,我们遇见了一家在这里打草的哈萨克族牧民。他们说:“很久以前这里是有台阶的,可以走上去,而且以前有些像墙的痕迹就在这些草丛里,现在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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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丘上往下看,记者大致数了类似建筑的痕迹有20多个,被分为三个大院,每个大院里面又包含几个小院子,而院子与院子之间又是靠一个豁口相通的。整个苏阿苏古遗迹面向东南,背靠一座无名小山丘,有苏阿苏河从旁边流过,一路流到河谷,两边的草场非常肥沃。
站在高处远望,此遗迹如果按眼前所看到的这个规模估计应该占地300多亩,其外围似乎一些有左右对称的遗留痕迹。沈建国说:“这左右各三个,前后各三个,而且建设得很对称,我估计这是古城的防御体系。”
从记者所站立的小山丘望去,这个遗迹可以说一览无余,而且在下面看不清楚的现在已经非常清晰了。从这里可以看见,记者刚才所在的大院子其实还被更大的一个院子给包围着,而这个更大的院子呈长方形,院子被一条中轴线分为不太对称的两半,刚才记者所见到的那块种土豆的地就位于左边,第三阶梯下方。此时,记者也比较迷惑了,到底该如何下笔,或者说该如何将这些记载下来呢。
当地人说,苏阿苏沟所在的河谷许久以前是沟通南北疆的乌孙古道重要的通道,1934年,沈建国的母亲就是踏着这条路从阿克苏地区翻越夏特古道后到达伊犁的。而古时白石峰又被称为沙岭,许久以来当地的很多哈萨克族,还有不远万里而来的汉族人,在这条古道上开设了各种各样的商铺,直到公路开通之后这里才慢慢荒芜。从山丘上下来的时候,沈建国带记者走了另外一条路,在杂草中发现这里有一条废弃的水渠。这条水渠已经多年不用了,不细看根本不会在这么茂盛的野草里看见它。按这条水渠的走向,可见其弯弯曲曲通往苏阿苏古遗迹。
苏阿苏古遗迹到底是古代墓葬还是古代建筑群,还需要一个考古的过程。它已经在这里隐藏了太久太久,似乎将许多秘密都悄悄藏起来,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损失。
(责任编辑:陈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