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大美而无言。白银平川黄河岸边,巨浪滔天,危石耸立,一块绝美之地,就隐藏在河与山之间,等着人们去膜拜寻找。
这是一处紧挨在黄河岸边的摩崖石刻,传说中袁天罡在此刻了反字,留下一段神秘暗示,它们记载怎样的秘密呢?
红山峡口
滚滚黄河,从青藏高原挟风裹雨而来,一路穿山越峡,留下了诸多的大峡谷,其中红山峡和黑山峡就是令人惊叹的两条大峡谷。
白银境内的黄河峡谷上,有一处令人惊奇的摩崖石刻。黄河石刻我们曾经看过一些,但大多在距离黄河三四公里的地方,真正意义上紧挨着黄河岸边的摩崖石刻却少之又少。
7月13日,我们直奔平川区的水泉镇。按照事先的约定,在水泉镇上,我们找到了水泉镇党委书记李永武,他熟知当地的历史地理情况,热情地给我们带路。
水泉镇地势比较高,黄河则隐藏在距离镇子十几里远的山脚下。顺着乡间便道,我们一路而下,直奔黄河边而去。赤日炎炎,在黄河水的浇灌下,庄稼长得极其旺盛。李永武说,在几十年前,这里大部分地方是荒滩一片,正是依靠黄河水,在人们的努力下,荒滩才展现了它美好的一面。
十几分钟后,黄河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里已经是黄河红山峡的上游入口处了。红山峡长90多公里,南起小黄沙湾,北到五佛寺盆地南端东山峡口。这是黄河上最长的峡谷区,自然也是危险重重的地带,李永武说,峡谷内有“蹼鸽堂”、“洋人招手”、“大观音堂”、“一窝煮”等地名。听听这些名字,就能知道峡谷的险峻。
解放前,从兰州顺水而下的商旅们将这里视为畏途。至今这里的悬崖上还有劫匪们留下的岩洞,他们昼夜埋伏于此,等皮筏子过来,用枪打穿皮囊,逼迫筏子靠岸就范。
福寿山石刻
此时,我们的寻访才开始。我们要去的福寿山摩崖石刻在黄河岸边极其陡峭的山崖上,陆路不通,我们只能走水路而去。
正因为路难行,这块摩崖石刻在近些年才引起了人们关注。我们对此行充满了期待,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能保存这么一块摩崖石刻的确值得探究。
其实,在当地人的称谓里,这座山并不叫福寿山。人们隔着黄河看到这座山,远看像一把太师椅,东低西高,低山为土,高山为石,似乎是神仙背靠的地方,故而称为“神仙山”,也有人因山上石塔遗址叫作“塔儿山”.这些年,李永武翻阅了大量历史资料,依据摩崖石刻上的名称,认为这座山应该叫作“福寿山”.
乘坐快艇,顺水而下,速度极快,很快我们就从鹯阴渡口边划过,直奔下游的福寿山。过了渡口,眼前景色一变,生机勃勃的农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陡峭的山崖向我们迎面而来。我们已经进入了红山峡。越往前走,山崖越陡峭,几乎可以用壁立千仞来形容了。
快艇顺着水势,在黄河中拐了几个弯后,对着山崖间一处两三米宽尚算平缓的浅滩靠了过去。站在晃动的艇头,使劲跳到陆地上,等站稳了,一幅极大的摩崖石刻便出现在我们左面。这是一处乾隆年间的石刻:“福寿山初蹟”.踩着山间乱石,小心翼翼地爬到石壁下的石台上,黄河摩崖就和我们无限地接近了。
福寿山摩崖石刻大体有三四处,“福寿山初蹟”是最北面的一块。踩着悬崖上的小径,看着奔腾的黄河,由北而南,我们开始逐一寻找。石刻顺着山势,自然分布在悬崖上比较平整的地方。大体上分为石刻水兽、寺院四至记载、道家经文、福寿山记这几个方面,时间多为清代中期,石刻字数加起来有数千字之多,有行书、草书、隶书等书体,仅从书法的角度看上去都令人大开眼界,有美不胜收之感。
有人认为,这里应该是黄河沿岸,为数不多的真正意义上的黄河摩崖石刻,因而人们称之为黄河石刻。
悬崖反字
这里在古丝绸之路鹯阴渡的范围之内。两千多年来,无数的僧侣使节、军队官员,从这里东来西往,给这块古渡口留下了无数繁华旧梦。唐代这里繁盛之极,连武则天也极为关注,给这里留下了一段神秘故事。据说武则天要夺李唐江山,但又担心气运不够,就以巡视黄河为名寻找改造气运,她请袁天罡帮忙,袁天罡来到福寿山后,依照北斗七星方位,修建了七座塔,补全了唐初大将秦琼未能完工的天罡图,替武则天祈天禳地,谋求迅速取得皇位。事实是否如此,人们就不得而知。但上过山顶的人都说山顶有七座古塔基座。据记载,明代嘉靖年间、清代乾隆年间,人们都曾修葺七星塔,令人可惜的是古塔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被毁。
历史久远,人们难以一一追寻,不过有两处神秘石刻依旧引起了我们关注。一处是被压在悬崖间的汉代石兽,一块则是石刻“捧灯照岸”.
从北往南寻找,过了一处极为狭窄的石缝隙后,山崖分裂成了上下两层,两层之间的缝隙有二三十厘米,大块乱石压在其间。古代工匠们利用这种自然条件,将一块缝隙中的大石头刻成一兽头。兽头活灵活现,看上去像一个被压在山中的老鳖,挣着伸出的鳖首。没有任何文字说明这个兽首的来龙去脉,为何古代工匠们要在这里雕刻如此一个兽首呢?人们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说,这是测量水位的石兽,古代黄河水位比现在要高得多,人们把这个石兽作为黄河水文标志,提醒人们水位的高度;也有人说,这是当年玄奘大师取经东返,在这里过河时,驮他过河的老鳖,因为打湿经文而被压在了山崖下,就成了这个样子。大部分人认为,这应该是镇河兽,是当地民众为祈愿黄河不发大水而留下的。
过了石兽,山路相对平缓一点,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方极大的摩崖石刻,其中有一幅四个字的“捧灯照岸”.这四个字每个有三四十厘米见方,双钩摹勒正在悬崖的最高处,看上去极为显眼。最令人惊叹的是“捧灯照岸”四个字中,“照”字是反字。这究竟是什么缘故?朋友开玩笑说,可能古人写错了。显然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此巨大的摩崖石刻,对古人而言花费不低,怎么可能刻错。再说了刻错也不可能出现反字。
难道这和传说中七星塔之间有什么关联。会不会是袁天罡在这里留下的,或许预示着武则天要反,武则天名曌,取日月当空之意。袁天罡暗示武则天要造李唐的反,故意留下反“照”,进行暗示。人们做出了这种猜测。其实,这是后来的修行者留下的,意思是在河中拿着灯照岸上时,人们在水中看到灯笼上字就是反的。也有一种说法是,在岸上灯光照到河里,而水波将字反射到岸上,就形成了反字,多种说法交错迷离,一时无法找到答案,我们只能怏怏而返。
(责任编辑:陈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