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蒋介石:要想建立新社会必须扫掉资本家(2)

时间:2014-01-03 09:21来源:《蒋介石:一个力行者的 作者:黄道炫,陈铁健 点击: 载入中...


  中国传统人格精神在长期的实际形成过程中,也有其内在局限。由于长期皇权政治的影响,中国传统人格具有强烈的顺从、依附性,君臣关系在社会中的无限放大,使传统中国独立人格稀缺,内向、回避、服从型人格占主导地位。尤其传统心性观念对人格的过分依赖和强调,使人格修养逐渐异化为束缚人的真实性灵的工具。


  根据蒋介石自己的评判,他的性情应属乖张、疲玩一类。1921年,他自认:“惟养气功浅,加之自少欠缺居敬工夫,持之不能恒久,故随俗变迁之病,仍不能免,每用自戒,而终未能痛改为恨。”1924年,在日记中自责:“至今不惟疲玩难改,而轻浮暴戾,更甚于昔日。”痛自改过,定心养志,在蒋看来,应是自身成长不可或缺的环节。进入革命阵营后,蒋介石就开始对自己一生事业有所设计,并有意识地磨砺、改变自己,蒋的同学回忆:


  我与他最后一次的晤面,大约在1917或1918年,他来宁波,住在江北岸一个旅馆里,我在浙江省立第四中学(现一中)教课,偶然在赵芝室先生家遇着,同在赵家吃了一顿饭,饭后玩扑克。他的态度倒完全改变了,沉默寡言,谨持严肃。我笑对他说:“从前你说我态度没有改变,我想我现在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态度倒是真正改变了。”他听了,微笑不答。


  蒋介石加强自身修养、砥砺品格的主要思想资源来自传统中国,尤其是曾国藩等的理学修身工夫。蒋介石自己曾谈到,王阳明的《传习录》一书,“奠立了我求学作事的根本”.所谓求学作事的根本,当然包括人格形成在内。1930年代前后和蒋关系密切邵元冲认为:“介石先生对于修养上的基本书籍,除了总理的全部遗教以外,可说是得力于王阳明与曾国藩的着作最大。介石先生对于这两家的全集,不但从头至尾有系统的阅读批点,而且反复阅读温习,可说是百读不厌。阳明与湘乡皆在艰难中创造事功,这给介石先生遇到困难挫折的时候上一种极大的鼓动。”不过,从人格树立一面言,蒋介石受王阳明影响其实不是太大,王氏推崇的是“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夜静海涛三万里,月明飞锡下天风”这样豪迈不羁、特立独行的人格精神,在儒学尤其是宋明儒中并不占据主流地位,和蒋本人的人格实践也有相当距离。事实上,蒋的人格形成受清末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影响最大,尤以前两人对他影响至深。所以蒋介石自己总结:“余于军事学则以巴尔克战术书为基础,政治道德学则以曾文正全集为根据也。”


  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都是在太平天国起义时以文人效命沙场,从而飞黄腾达。胡林翼说,太平军“非比叛国叛藩,可以凄隐,非我杀贼,即贼杀我”.曾国藩更明确阐发了他们讨太平军的基本立场:“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所痛哭于九泉!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本部堂奉天子命,统帅二万,水陆并进……不特纾君父宵旰之勤劳,而且慰孔孟人伦之悲痛;不特为百万生灵报枉杀之仇,而且为上下神祗雪被辱之憾。”太平天国反对私有,打击儒教,另立信仰,严重摇撼了传统士子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柱,使曾、左、胡等为之焦灼不安,中心如焚。他们在湖南家乡组织团练武装,建立新式军队,与太平军展开殊死决战。


  湖南民风独有特点。从经世一面言,湘西、湘南一带民族杂居,冲突激烈,因而养成尚武斗狠、窥察形势的传统;从学术传统看,自王夫之以后,湖南形成固守程朱性理之学,轻视训诂辞章的学风。曾国藩在湖南士人中,又向以特立卓识着称。他早年崇奉程朱,讲求身心修养,中道致力于经邦治军,出入内圣外王之道。就学术本身言,他没有什么高深的造诣,但他讲求“实学”,调和汉宋,强调汉学实事求是精神与宋学即物穷理的相互贯通,因而成为理学经世派,又由于当时的特殊环境,因而在经世致用一面得以成就。他和左、胡二人组织的湘军,以志气节操自命,以维护圣道相砥砺,坚忍、刻苦、不稍假习,形成强大的镇压力量,在和太平天国的对垒中,竟收全胜之功。胜利固有多种原因,但不妨碍他们成为传统社会后期内圣外王结合的代表。


  作为理学的崇奉者,曾国藩、胡林翼等都极注重身心修养和人格培育。郭嵩焘说胡林翼:“刻自砥砺,益务绳检其身,较其尺寸毫厘。而待人一秉大公,推诚相与,无粉饰周旋。”曾国藩则尤为用心,他自定课程,每日练习修养工夫:“主敬,静坐,早起读书不二,谨言,养气,保身。”谈到:


  君子贵慎其所择,而先其所急。择其切于身心不可造次离者,则莫急于义理之学……为义理之学者,盖将使身目、口、体、心思,各敬其职,而五伦各尽其分,又将推以及物,使凡民皆有以善其身,而无憾于伦纪。夫使举世皆无憾于伦纪,虽唐虞之盛有不能逮,苟通义理之学,而经济该乎其中矣。


  所谓“经济”,即经世济国一类的实际事务,“经济”之学,应以义理之学为基准,反映了曾国藩道德化的思维路向。


  理学的道德修养以内敛为特征,尤其曾国藩等处于传统社会日渐式微时期,拘谨、内敛的人格精神更取代了开创时代的豪迈气象。曾国藩本人为人处世即十分拘谨,他主张“戒慎”,提倡“诚”、“敬”工夫,曾随倭仁等理学家学习养气静心工夫,欲静修以格物穷理,因身体不适而作罢。在给兄弟的信中,他以种种规矩相告诫:“我家祖父、父亲、叔父三位大人规矩极严,榜样极好,我辈踵而行之,极易为力……我有三事奉劝四弟:一曰勤,二曰早起,三曰看《五种遗规》。”然而就是曾国藩本人,在日趋繁琐、细密的规矩前,也曾发出慨叹:“性理之说愈推愈密,苛责君子愈无容身之地,纵容小人愈得宽然无忌,如虎飞而鲸漏。谈性理者熟视而莫敢谁何,独于一二朴讷君子,攻击惨毒而已。”


  曾、左、胡,作为当年国人的精神典范,蒋对其道德修养、人格精神推崇备至,多次告诫子弟僚属,要多读他们的着作:“我们学校所规定的考试参考书,有曾国藩家书及书札,有胡林翼的读史兵略,又有资治通鉴等等,这些书都是很重要的,为任何政治家所必读的。”“人人都要效法曾胡左李和当时一般贤豪,提倡气节道德与纪律,来修养我们的精神和志业。”强调:“曾胡一般先贤,他们当时救国的基本精神,就是要提倡中国固有的道德--就是孔孟之道,其所倡导的就是一种‘忠诚朴拙’的人格。”对前述曾国藩曾经感受到的苦闷,蒋介石虽不无注意,并有过扬胡抑曾的表态:“胡林翼的学问才力,以及其当时政治经济军事的识见,皆高出于曾、左、彭、李之上,实为有清一代之数一人物,非如曾国藩欺诈虚伪专以借债手段待人者可比的。”但在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把曾、左、胡作为一个整体,将其所代表的人格修养视为几近完美无缺。黄埔军校时期,他就说过: (责任编辑:陈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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