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科罗拉多州戏院屠杀案疑凶、自称是蝙蝠侠宿敌“小丑”的詹姆士·霍姆斯,于当地时间周一首次出庭。霍姆斯一头红发,穿着囚衣面无表情。
华纳兄弟主动删除了《蝙蝠侠前传3》预告片中的机枪扫射镜头。《蝙蝠侠前传3:黑暗骑士崛起》首映枪击案发生后,很多人将矛头指向了《蝙蝠侠》系列电影中的暴力镜头。中国国内舆论亦对此进行了反思与批判。当然,也有很多中国网友关心,美国是否会因此而重新激发控枪的政治议题。不过,这些话题并没有在美国成为主流公共议题。
尽管,詹姆士·霍姆斯是《蝙蝠侠》的影迷,其行凶时穿着电影中的道具服装,甚至模仿电影中的动作;但是,这和“蝙蝠侠”并没有必然的关系。蝙蝠侠系列电影已经有几十年历史,其影迷横跨老中青三代。如果说“蝙蝠侠”有问题,那么,这样的案件应该不是孤立的个案。或许,早就应有很多人惨死在“蝙蝠侠”影迷的枪下。
在一桩枪击惨案发生后,人们总是试图寻找责任人。这并不是说,要为凶手开脱罪责,而是说,这个社会在检讨,在反思究竟是什么样的深层原因,导致了惨案的发生。在这个过程中,也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不同利益诉求的人,可能会对有关方面和有关公共政策进行责任“株连”。这实际上是试图将惨案的原因“社会化”。
2009年3月12日,德国发生了一起校园枪击惨案。一位名叫Tim Kretschmer的17岁少年,持枪闯入自己母校的一个教室,杀死了15名正在准备上课的学生,随后在警方赶到之前举枪自尽。这次舆论努力将惨案与一款叫做FarCry2的游戏联系在一起。当时有媒体发现,在这款游戏当中你必须要劫持一辆汽车后逃跑,而Tim Kretschmer也劫持了一辆汽车,用手枪指着司机的头部说道:“我应该只是玩玩而已还是再劫持几位司机?”游戏里面的主人公身穿黑色伪造制服,而Tim Kretschmer行凶时所穿的正是这身衣服。
这和科罗拉多影院枪击案的情境,几乎如出一辙。但是,人们并不能因此得出“游戏杀人”的结论。事实上,Tim Kretschmer也玩其他游戏。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想成为一名乒乓球选手,但其能力却始终得不到认可。正是因为个人和周围社会关系的紧张与格格不入,才导致了他重返校园杀人。
遗憾的是,詹姆士·霍姆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邻居和同学对他都缺乏深入的了解,似乎也说明了某些方面的问题。但从已经发生的若干惨案来看,大都与凶手个人的心理问题有关,其中并无多少社会性因素。7月22日是挪威奥斯陆爆炸枪击事件一周年。挪威等北欧国家堪称这个世界上最和谐的社会,可还是奈何行凶者是一个纳粹狂热分子。
重视惨案制造者的心理问题,并不是说要将责任全部推到个人身上;而是找准方向,社会才会更好地尽到责任。一些极端个案如不是因为“社会问题”引发的话,就很难用公共政策等进行干预。那些犯罪的起因深入私人生活最隐秘的部分。而如何防止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当然不可能靠蝙蝠侠来拯救世人,而要靠每一个人自己,真正地关心身边的朋友、同事和家人。只要大家都这么做肯定会有作用。但是,所有的人是否都会这么做,却是现实当中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