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唐朝是我国多民族统一进程中一段重要的时期,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最强大,最富庶,最文明的国家。也是亚洲与世界各地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人们在津津乐道于大唐王朝磅礴恢弘的文明之时,却一直对一度在中国帝王史上留下传奇色彩的李氏家族探源有这样那样的疑问。大唐李氏究竟是何方人氏,他们的祖先在哪里,他们的故里在那里。学界持有陇西说,山西说,赵地说等多种观点。然而,让人膛目结舌的是时人居然考证出大唐李氏家族在今甘肃武山?
近日由着名山水画家王琦荣先生的博文《中国山水画祖李思训考实》一文在纸质媒体发表后人民网,新浪网,新华网等网络进行了转载。在舆论界限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从王先生的文章中,可以看到他认为的“唐王故里”是从对中国山水画祖李思训的研究开始的。他的研究严谨慎密,一时间成了研究唐王故里的导火索。笔者发现,长期在省城做新闻工作的武山籍青年作家聂中民先生对此也十分关注,他不仅为李思训故里纪念碑文撰写碑文,而针对王先生的考证再次撰文《唐王故里在今“甘肃武山”引起的文化随想》加以商椎。于是,笔者不禁要问,唐王故里究竟在何方?
既然王先生提出的李思训故里在今天水武山,那么唐王故里在今天的甘肃武山也就成了木板上钉钉子的事情。大凡学过几天历史的人都知道,李思训是唐王宗室,李孝斌的儿子。历来学界对唐王故里一直看法不一,争论不休,究其原因,完全可划归古典文献记载不详实不清楚的范畴。由于《新唐书》记载的籍贯是成纪,《旧唐书》记载的籍贯是狄道,所以才给后来的学者研究带来了许多的争论。甚至有学者完全可以钻空子,提出了赵地说。从王先生原文可以看出,古文献记载的成纪说和狄道说都是正确的。这样一来,就让人有些不知所云。仔细一想,未必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在聂先生的商椎文章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阐述了地界划分的问题。今天的甘肃武山在历时上位于天水和定西两地地界上,到现在依然在甘谷和陇西两县之间。在某一特殊的历史时期,武山一段时间属于天水管辖,一段时间属于定西管辖。长期处于交错管辖的范围,这从王先生文中的武山建制沿革考证文字可以直接看到。借用王先生的话说,他是进行了深入研究的。成纪在唐代的文献记载中指的是今天的天水地区,而狄道在唐代的文献中指的是今天定西地区。而不是现在的很多学者狭隘的认为是成纪是甘肃秦安县,狄道是今天甘肃的临洮县。我们该换一种新的视野看待这类问题,不应牵强附会,不应盲目附和。因为学术研究本身就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问,它要时人从理性的视野,科学的角度去探求骊珠,用智慧的眼光揭示人类历史长河中的种种谜团,给世人一个真实可靠的答案。
王先生为什么要说唐王故里在今天的甘肃武山境内,我想除了地域区划的因素外,更多的是他对当地文物古迹的考证研究。正如他提出的今天的武山在唐代叫什么地名,属于哪里管辖,为什么武山偏偏就有个李虎墓群等等的一系列问题,聂先生文中已经提到,这里就不在重复。往往这样的问题的探究正是他和我要寻找的问题之所在。关于唐代武山的名称问题,聂文中已经说到武山不存在县名的缘由。因为那个时期武山境内一直盘踞着一支彪悍的游牧民族吐蕃族,占领县域时间相当长。就拿今天的情况看,唐代武山地域还有一分为二的痕迹十分明显。其实有时候分属成纪和狄道两地,有时候整个是吐蕃的属地。即使到了宋初,武山县域还是不大,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城关镇落门镇的属地这么大一丁点儿。就在这块两不管的闲地上,宋徽宗三年(1104)才将以防御外敌的军事要寨该为宁远县的,此县名历经宋元明清四代,直到民国三年才该为今天的武山县的。
关于李虎将军的墓群是依据《甘肃古籍名胜词典》所记载 的。在1950年,武山龙泉乡下康村渭河以北的二层台地东100米处文物工作者曾发现了三个古墓堆,东西陈列,其实雄伟,保存相对完好,墓高约3-5米,直径1-11米,底围21-33米。在这里,也是同时期,曾出土过“李虎将军”铭文宝剑一把。李虎为李渊之祖父,而墓群右侧有御碑口的地名,当地群众传说为此墓就是李渊之祖墓。同时的唐代大书法家李邕所书的李思训碑文记载了李思训曾做大将军之时带领大军讨伐叛羌,当途径狄道时他一定是进行了停留。他为什么要停留这一点足以说明其对先祖进行祭祀,考察活动。历史上甘谷就有伏羌的名称,1993年武山龙泉李思训衣冠冢的发现,也完全符合传统习俗。有叶落归根,魂归故里之意。
关于李渊生曲里的传说,在今天的甘谷武山一带流传甚广。清代版的《伏羌县志》中,范安仁《唐景元二帝故里》有诗云:天作朱山渭水雄,发祥应自筑新丰。如何帝业开三百,不及汉高宴沛宫。李渊生曲里的传说武山县志办主任包永庄先生整理的《武山民间故事选》亦有辑录。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刘后滨在他的唐史研究李渊专着中也有类同的传说故事。
读了王先生的文章后笔者专门走访考察了李虎墓群周围以李姓命名的村庄。在龙泉乡李虎墓地,笔者见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立的县级文物单位保护标碑,已经被掩埋了几乎所有的文字。在秋高气爽的大山之间,三个高大的墓堆静静的矗立在天地之间,让人心痛的是此墓已经没盗墓的人弄的伤痕斑斑,附近牧羊的一村民说,去年时还有一些操着秦安口音的人还在这里盗墓,挖出的东西有九龙罐。笔者问为什么叫九龙罐时,牧羊的老乡说罐上有九条龙,跟活的一样,头朝上,尾巴朝下,是彩色的。我不禁想,在封建社会,能在陪葬品种有龙器的,那大多是帝王将相。那天,我的运气真好。在墓地周边转悠时候看到了四处乱丢弃的唐砖,还捡到了不少唐三彩陶器碎片。在墓群后面还幸存着一棵唐槐郁郁葱葱,耀眼夺目。这棵唐槐大概高近二十米,胸围四米左右,已是苍干虬枝、树大根深、三个人手拉手方可合围,十分壮观。周边村的一位村民说,这棵树自打他记事起就一直这么大,虽年年不见长,但枝繁叶茂,据说已有千年的历史。李氏定名的村落散落在墓群的周边,仅笔者知道的就有李家曲里、李家坪、大李家沟、小李家沟、李家山、大李家湾、小李家湾,李家庄、李家堡、李家巷村,李家屲,李家墩等。
从以上李虎到李思训,再到李渊的一路寻访,这有说明了什么呢。笔者面对巨大的困惑,不禁要问:唐王故里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