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三的一位堂哥叫王维章,今年85岁高龄,1957年因家中地主成分问题,判刑7年,解押到新疆农七师(兵团编制为123团3营3连),在奎屯接受劳动教养7年。刑满后,就在这个农场就业,成了一位新型公民,直到退休后才回到了静宁老家曹务乡张屲村下庄社。他现在身体很健康,85岁高龄还下地帮助儿子干农活。
历经千辛万苦的“走西口”
对“走西口”有深刻体会的邸先生告诉记者,他的外公就是走西口的。他小时在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胜利一队外公家生活过一年。村里有一半是口里人,主要是大秦回族乡西九村易家、三树村周家、马家,安国乡颉河村兰家几族人。另外,周围几个村也有不少口里人,他们之间来往密切。由于邸先生是坐火车去的,老人们感叹:“你们把福享了,到口外就像上炕哩。我们是一步一步量上来的。到了嘉峪关,眼泪擦不干。”据邸先生的外公讲,他们几个人是1960年走西口的。当时兰新铁路正在建设中。由于是偷着走西口的,没有介绍信,也不敢坐汽车。他们带上干粮、炒面、推一个独轮车,翻越六盘山、过华家岭到兰州。最难走的是河西走廊,“走罢凉州者走甘州,嘉峪关靠的是肃州。”嘉峪关,始建于明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因建在嘉峪关西麓的嘉峪山上而得名,它比“天下第一关”山海关早建九年。这里地势险要,南是白雪皑皑的祁连山,北是连绵起伏的黑山。两山之间,只有30华里,是河西走廊西部最狭窄的地方,被称作“河西第一隘口”.走在这里的古道上,看不到艳阳高照。进入视野的是漫天飞舞的黄沙,风沙呼呼地刮着,怪吓人的。特别是这里气候异常,“早穿皮袄,午穿纱,怀抱火炉吃西瓜”.刚才还是风平浪静,转眼间,风刮起漫天黄沙,天是黄的,地是黄的,豆粒大的黄沙打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风沙刮得人眼睛也睁不开,人的脸上、身上、嘴里全都是沙子。出了玉门关,进入茫茫戈壁滩,容易迷路。他们晚上睡觉时用木棍标出行走方向。那时,最开心的是能碰到驼队,有骆驼的地方就有水源。邸先生的外公及同伴们历经艰险到了新疆,找老乡帮忙安了家。兰新铁路通车后,这才回来把家眷搬去的。
“走西口”是那个年代一个人的一部心酸史,是他们终生难忘的一段痛苦经历,也是一段重要的社会流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