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可可托海这么多年,回忆里有很多的景物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可可托海老木桥。我本想在题目“桥”前加些别的字眼修饰,但最终还是罢了。因为现在它除了孤独、破败与落寞外再也没有什么了。
曾经欢乐
曾记得一群背着书包的孩子在桥上蹦蹦跳跳,追逐嬉闹;叮铃铃打着车铃铛飞快掠过桥面的是一队下班的青年工人;并排站在桥栏杆旁说话的是一对恋人,他们说话的神态好甜蜜;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几条鱼儿闪动着鳞光活蹦乱跳地跃入了眼帘;几个少年光着身子,一头扎进河的怀抱,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却惹怒了一旁垂钓的老人……
这一幕幕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昔日,桥上人来人往,桥下清水流淌,落日的点点余辉,使这座桥笼上了温馨甜蜜的氛围。美丽的额河闪动着晚霞送的红装,含情脉脉,而木桥也是神采奕奕,似乎在与河水诉说着缠绵的情话。没有人能听清说的什么,但见河边的杨柳、白桦随风摇动,仿佛在为这天长地久的爱情欢呼雀跃。
而今苍凉
那和谐融洽的氛围啊,只是记忆中的往事了。如今该失去的可可托海的老木桥都已经失去,该得到却没有得到。它只是静静地站着,微笑着面对一切,哪怕是伤害,也坦然受之。我不太懂得哀伤,但当我看到昨日的雄姿蜕变成今天的破落不堪时,无法掩饰内心的凄凉。岁月在你身上刻下了苍老的痕迹,但这并不是破败的理由。相反,久远的历史应该更能丰富你的内涵。我所感伤的是你被人遗忘后的凄凉。
随着时光的流逝,可可托海人告别了被隔绝的纯真和平淡,去追寻外面世界的精彩。他们从你身上走过,一步一步踩痛了一颗坚强的心,而最终没有回头。或许是绝望彻底摧毁了挺拔的脊梁,或许是岁月的流失让你的面孔肆虐地爬满纵横的裂纹,又或许是思念加速了你的衰老,使我们眼前的景象如此凄凉。呼呼的北风吹过,扎向的是你的肌肤,刺痛的却是我一颗坚强的心。
或许这就是一个注定的结局。从刚出世的那一天起,你就学会了承担与忍受。千金的压力往肉里扣,脊背的疼痛往心里咽,可我分明能感觉到你心里那时刻跳动着的热情,和喜悦与满足。虽然没有人为你的付出留下一丝感激,哪怕是怜悯。
在历史辗过的痕迹里,你一步一步走向衰老,直到有一天什么都不留下,哪怕是可可托海人对你残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