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盲流?

时间:2012-11-30 11:17来源: 作者:龙羽羊 点击: 载入中...

  



       看他如狂似癜的样子,我忍不住跑了过去……


  他对我的到来好象一点儿也没有察觉,直到我走到他的身边,他还在不停的写着: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诺大一个文坛,从此要进入了一个“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流氓作家!”的崭新时代了。艺术也不例外,正尝试着脱光衣服,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行走,千方百计地在镜头前表演,再看看屁股后面,会不会长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


  一、不速之客


  看到这一章标题的时候,Same忍不住笑了。


  不仅Same自己,如果发表出去,估计全世界的猪都笑了。


  早在1997年,修订《刑法》的时候,流氓罪就已经被删除。


  过去所说的流氓罪,是指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或进行其他流氓活动,破坏公共秩序,情节恶劣的行为。


  据报道,中国最后一个流氓将服刑至2020年,也就是说,再过十年,流氓将彻底消失!


  早在1997年,流氓罪被删除那一刻起,中国大陆就应该没有新流氓了。


  Same小说《师狂》中所涉及的那个年代,“流氓”还是比较常见的。就拿初中生“早恋”来说,也能给戴上一顶“流氓”的帽子。


  现在,“流氓”没啦,可“早恋”却越来越普遍!


  自从儿子上了初中,Same也是提心吊胆,他要经常抽查,看儿子有没有早恋,并经常性地给儿子做思想工作。


  前些日子,网友爆料两初中生公交车站激情长吻50多分钟,例子很极端,但中学生早恋由此可见一斑。


  好在今天学校和家长都变得十分的开明,主要是引导为主。而不是像Same在《师狂》中写的王小虎和春梅那样:


  那是一个初秋的下午,天空是那样的湛蓝而深邃,有几朵洁白的轻云,悠闲地做着太空漫步,偶尔有一缕缕微风,无声地穿梭在宽敞的校园里,时不时地捎来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


  一些调皮的“风宝宝”玩累了,争先恐后地到树枝上去休息,那些渐渐发黄的树叶经不起它们如此的折腾,一个个如天女散花般,从树上洒落下来,给橘红色的残阳,再镶上一道道金边……


  虽然是初秋,大雁已经很少见了,许多可爱的鸟儿也不见了,只有麻雀还在固守,固守着这样的夕阳,还有夕阳中它们的天堂……


  因为是午自习,没人说话。(下午自习一般由老师辅导,老师不在时是默读时间,由班干部负责记录学生的情况,交班主任处理)我那时已经做完了作业,想找个人说话,又怕“克格勃”们记录,只好独赏“风景这边独好”了。


  窗外,太阳不知还在不在,晚霞却越来越红了,在昏黄与落叶之间,我“监视”着一群麻雀。


  它们像是觅寻着什么,一个个推来搡去的,有的好像找到了寻觅已久的宝贝,尖尖的小嘴拖着小小的脑袋,使劲地在地上啄来啄去,那样子,仿佛是准备把地球啄出一个大洞来,才肯善罢甘休……


  我正十分出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教室门“咣铛”一声,接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径直闯进了我们的教室。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套蓝色中山装,一双大头皮鞋,他的脸是四方形的,属于很有棱角的那一种,他留着“大背头”,浓眉下,一双大眼,暗含着几分杀气。


  他未经任何人同意,阔步走上讲台。然后,面对大家。


  几乎所有的目光,像一支支利箭,齐刷刷地落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上,想要把他“包围”起来。


  他对我们的惊诧居然无动于衷,而是用一种咄咄逼人的口吻,粗声粗气地问道:“谁是王小虎,你给我站出来!”


  几乎所有的目光,象一盏盏探照灯,又齐刷刷地对整个教室来了一个全方位的扫射,想要把王小虎从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坐标点上”扫描出来,大家同样吃惊地发现,原来王小虎的座位上已经空空如也!


  “王小虎不在!”


  不知道是谁这样喊了一声,我们刚才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了一半。


  “什么?不在?”春梅的父亲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粗声粗气地问道:


  “他的座位在什么地方?”


  所有的人都不敢吱声。


  “王小虎的位置在哪儿?”他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一个人吱声。


  “你们不说,我自己也知道!”


  当他发现教室里只有两个空座位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谁也没有料到,春梅的父亲怒气冲冲地来要找的人,竟然会是王小虎,大家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包括班主任老师。


  二、锦书难托


  说起王小虎,就不得不说他的同桌,一个名叫春梅的,穿着很时髦的城里姑娘。


  春梅初中毕业后,到初二年级做插班生,自然是班里的“老大姐”,她比小虎大了整整三岁。


  小虎的家,在离学校六、七十里的一个小山村里,家境十分困难。正是困难使小虎更加发奋,他成了全村子历史上第一个到县城读书的初中生。


  为了能让他读完初中,继续读高中并考上大学,父母把两个年幼的妹妹都早早地就定了“娃娃亲”。


  小虎心里明白,娃娃亲 <http://wenwen.soso.com/z/Search.e?sp=S%E5%A8%83%E5%A8%83%E4%BA%B2&ch=w.search.yjjlink&cid=w.search.yjjlink>其实就是一个旧社会 <http://wenwen.soso.com/z/Search.e?sp=S%E6%97%A7%E7%A4%BE%E4%BC%9A&ch=w.search.yjjlink&cid=w.search.yjjlink>造成的悲剧。假如两家人很合的来,希望自己的后代们也能够在一起,于是两家家长在孩子没成年的时候,就协议两个孩子大了以后做夫妻。


  这要是在旧社会,当然无可厚非。


  即使是在改革开放之前,一些偏远地区还是没有杜绝。


  可是,到了自己这个年代,有好多“娃娃亲”在成年以后,因为追求目标 <http://wenwen.soso.com/z/Search.e?sp=S%E8%BF%BD%E6%B1%82%E7%9B%AE%E6%A0%87&ch=w.search.yjjlink&cid=w.search.yjjlink>不是父母当年想结亲的对象,而和家人闹翻。


  也有两个孩子从小就很投缘,青梅竹马 <http://wenwen.soso.com/z/Search.e?sp=S%E9%9D%92%E6%A2%85%E7%AB%B9%E9%A9%AC&ch=w.search.yjjlink&cid=w.search.yjjlink>,成年后顺理成章的做了夫妻的。


  这不,小虎的新班主任不但是娃娃亲,而且是近亲。


  班主任娶的是他亲姑妈的女儿,他们生了两男两女,全部都考上了大学。大儿子在美国,二儿子在日本,大姑娘在北京,只有小姑娘留在身边。


  可是,小虎家娃娃亲的情况很复杂。


  大妹妹还好,在川里一个殷实之家,对象呢,也同岁,还在读小学。大家都说大妹妹的命好,可小虎不这么认为。


  小虎觉得,那个“大妹夫”年纪尚小,再说了,人家要是万一考上大学,城里的姑娘多得是,干嘛就非要娶农村的大妹妹呢?


  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很好,将来结婚了,还有共同语言吗?


  如果连共同语言都没有,还有爱情吗?


  如果连爱情都没有,这样的婚姻还会有幸福吗?


  还有,大妹妹是换亲,假如大妹妹不幸福,那么自己又怎么能够幸福的和她的小姑子一起生活呢?


  小虎越想越害怕。


  不是有谁说过吗?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看来,现在说大妹妹命好还为时过早!


  小妹妹就更不用说啦。


  因为还小,父母不放心,说给了一家亲戚。


  那个“小妹夫”嘛,都十二三啦,还上不起学,成天漫山遍野地放羊,一年四季、不分寒暑都穿着一套破棉衣棉裤,那衣服的脏啊,看上去就像十年没有拆洗过。


  单是不卫生也就算啦,据说这小子脾气很不好,有个村子人看见他的羊吃了自己的庄稼,就骂了他几句,你猜怎么着?第二天那片地就成了“晒谷场”!


  虽然那家人没有证据,但大家觉得就是他干的坏事。忍气吞声不说,以后居然没有人敢骂他啦!


  小虎想,小妹妹真要嫁到这样的人家,一定会有看不完的眼色,有受不完的气,有吃不完的苦!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话又说回来,即使在旧社会,在一千多年前的南宋,娃娃亲依然有很失败的例子,比如陆游和唐婉的故事。


  陆游生于书香之家,幼时正值金人南侵,常随家人四处逃难。


  母舅唐诚一家与陆家交往甚多,有一女名叫唐婉,自幼文静灵秀,善解人意,与年龄相仿的陆游情意十分相投,两人青梅竹马,在兵荒马乱之中,相伴度过一段纯洁无暇的美好时光。


  青春年华的陆游与唐婉都擅长诗词,他们常借诗词倾诉衷肠,花前月下,吟诗作对,丽影成双。两家父母和亲朋好友,也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陆家就以一只精美无比的传家凤钗作信物,订下了这门亲上加亲的婚事。


  婚后,陆游、唐婉更是情爱弥深,沉醉于二人世界,把科举课业、功名利禄都抛置于九霄云外。


  陆游的母亲唐氏是一位威严而专横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儿子金榜题名,登科进官,以便光耀门庭。目睹眼下的状况,她大为不满,几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场对唐婉大加训斥,责令她以丈夫的科举前途为重,淡薄儿女之情。但情况始终未见改善。


  陆母因此认为,唐婉是扫帚星,她将会把儿子的前程耽误贻尽。于是,她来到郊外的无量庵,请庵中尼姑妙因为儿媳卜算命运。


  妙因一番掐算后,煞有介事地说:“唐婉与陆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误导,终必性命难保。”


  陆母闻言,吓得魂飞魄散,急匆匆赶回家,强令陆游:“速修一纸休书,将唐婉休弃,否则老身与之同尽。”


  陆游如闻晴天霹雳,但他素来孝顺,面对态度坚决的母亲,除了暗自饮泣,别无他法。


  母命难违,陆游只得答应把唐婉送归娘家。但暗地里另筑别院安置唐婉,无奈纸包不住火,精明的陆母很快就察觉了此事,严令二人断绝来往,并为陆游另娶了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为妻,彻底切断了陆、唐之间的悠悠情丝。


  无奈之下,陆游只得重理科举,埋头苦读三年,在二十七岁那年前往临安参加“锁厅试”,以他扎实的经学功底和才气横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的赏识,被荐为魁首。


  遗憾的是,同科试获取第二名的恰好是当朝宰相秦桧的孙子秦埙。秦桧深感脸上无光,于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礼部会试时,硬是借故将陆游的试卷剔除。


  礼部会试失利,陆游回到家乡,家乡风景依旧,人面已新。睹物思人,心中倍感凄凉。


  为了排遣愁绪,陆游常常独自一人,或徜徉在青山绿水之中,或者闲坐在野寺荒村之外,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诗,或者浪迹街市狂歌痛哭……


  在一个繁花竞妍的春日,他漫步沈园。幽径深处,迎面走来一位女子,陆游猛一抬头,竟是阔别数年的唐婉!


  刹那间,时光与目光都仿佛凝固了,眼帘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


  此时的唐婉,已嫁给了同郡士人赵士程,赵家系皇家后裔、门庭显赫。赵士程是个宽厚重情的读书人,他对曾经遭受情感挫折的唐婉,表现出诚挚的同情与谅解。使唐婉饱受重创的心灵渐渐平复。


  与陆游的不期而遇,无疑将唐婉已经封闭的心灵重新打开,里面积蓄已久的旧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泄出来,柔弱的唐婉对这种感觉几乎无力承受。


  而陆游,几年来虽然借苦读和诗酒强抑着对唐婉的思念,但在这一刻,那埋在内心深处的旧日情思不由的涌出。四目相对,千般心事、万般情怀,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次唐婉是与夫君赵士程相偕游赏沈园的,那边赵士程正等她用餐。在好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他人之妻的唐婉终于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远了,只留下了陆游在花丛中怔怔发呆。


  和风袭来,吹醒了沉在旧梦中的陆游,他不由地循着唐婉的身影追寻而去,来到池塘边柳丛下,遥见唐婉与赵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用餐。隐隐看见唐婉低首蹙眉,有心无心地伸出玉手红袖,与赵士程浅斟慢饮。


  这一似曾相识的场景,看得陆游的心都碎了。


  昨日情梦,今日痴怨,尽绕心头,感慨万端,于是提笔在粉壁上题了一阙《钗头凤·红酥手》: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没有过多久,秦桧病死了。朝中重新召用陆游,陆游奉命出任宁德县立簿,远远离开了故乡山阴。


  第二年春天,抱着一种莫名的憧憬,唐婉再一次来到沈园,徘徊在曲径回廊之间,忽然瞥见陆游的题词。


  她反复吟诵,想起往日二人诗词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泪流满面,心潮起伏,便和了一阙词,题在陆游的词后,这就是《钗头凤·世情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小虎恨自己!


  他真的非常恨自己!


  他的内心深处,时时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使他过早的失去了一个小男孩的活泼与天真,变得性格内向,沉默寡言。


  除了邻桌的三、四个人以外,小虎几乎不与别的同学说话,所以平时也没有人愿意与他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春梅和小虎居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小虎与春梅,其实是根本不同的两个世界里的人。


  小虎的衣服总是破破烂烂的,春梅一个礼拜换衣服的次数,比小虎一年四季换衣服的次数还要多;


  春梅的胸前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饰品,可小虎的两粒上衣扣子掉下来两个月都没有缝上去;


  春梅每天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和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而小虎吃的,最多的是从家里带来的“炒面”,就连大家吃腻了的学校食堂里的“压面条”,在小虎眼里都是不可多得的佳肴;


  还有,小虎是一个偏僻的、村里很少有人见过汽车、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火车的小山村里的孩子,与出门就坐汽车,旅游就乘火车,动不动就上影院的春梅,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不同。


  真的,如果不是后来“事情败露”,没有人会怀疑这样土里吧唧、老实巴交的王小虎会和春梅这样的风流任性、打扮入时的“大姐姐”会搞什么早恋。


  作为王小虎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我竟然也从来没有发现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和别的同学不一样的地方。


  直到那一天,直到春梅的父亲贸然闯进了我们平静的教室……


  三、正常关系


  没找到小虎,春梅的父亲有些气急败坏。


  同学们都被惊呆啦,而他,如入无人之境。


  他先拿出春梅的书包,搜出大大小小一些零食,他摔在地上,用脚踩碎了;还有一个小镜子,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也碎了。


  然后,他又掏出的小虎书包,倒提起来一抖,哗啦啦一堆小说。我远远的瞥了一眼,清一色都是某某言情作家的作品。


  春梅的父亲二话不说。就把那些小说一撕两半、全部撕烂,统统扔在地上,但他还不解气,又一点点捡起来,横七竖八地撕了一气。


  那架势,比《红楼梦》里撕扇子的晴雯,不知还要愤怒多少倍。


  他实在是气坏了,一边撕,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说了许多什么破烂学校,什么破烂老师和什么破烂学生之类的脏话。


  临走前,他还扬言说:“你们告诉王小虎,让他立刻与春梅断绝来往,否则绝不轻饶。”


  原来,春梅的父亲在家里帮春梅收拾书桌时,意外地发现了春梅的一本日记,只看了五六页,他就明白女儿为什么最近成绩越来越差、回家越来越晚、零花钱越要越多……


  大概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春梅开始绝食,小虎开始失眠。


  几天后,春梅的父亲再次来找小虎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张狂。


  他先是轻轻地推开教室门,探进半个头来。


  然后,用尽量低的声调问道:“王小虎同学来了没有?”


  大家怕有什么闪失,就说:“王小虎不在,有什么事情和我们班长商量。”


  他见小虎不在,就说:“那好,我到宿舍去找他。”


  春梅的父亲去宿舍了,大家看他并无恶意,于是陪着小虎来到他们宿舍。


  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春梅的父亲几乎用请求的口吻和小虎进行“谈判”。


  谈判的结果是,小虎与春梅的友谊可以继续,但绝不能超出同学友谊的范围,两人如果想谈论终身大事,必须同时考上大学。


  另外,还附加了一条,上学期间,小虎如果有经济困难,春梅的父亲还将全力以赴地提供帮助。


  谁也没有料到,小虎与春梅的故事,竟会以“暴风雨”开头,以“彩虹桥”结尾,这真是“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的“大团圆”啊!


  天哪!简直与小说、故事中的情节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童话!


  两个年轻人又可以在一起了,而且,还有了共同的目标。小虎学习更加刻苦,春梅的进步也很快。期末考试成绩一公布,小虎第二名,春梅第四名,比他们争取进入的前十名的预期要好得多,两人都十分高兴。


  也许,这就是友谊的力量。这种“友谊”,虽然超越了那个时代男女生之间的“正常关系”,但与现在的中学生“早恋”相比较,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这些年来,自己虽然在大学里教课,但对于整个教育的发展,却始终十分关注着,比如中学生“早恋”的问题。


  在与许多家长接触的过程中,大家普遍反映现在的孩子早熟。我觉得,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


  一是心理早熟。过去学生接触“爱情”题材的机会很少,能够接触到的内容也很少。现在不一样了,学生除了通过电视、报刊和杂志,还可以很容易的就接触到互联网,一旦上网,什么东西都可以看到。就算是他们不浏览黄色网站,单是那些明星绯闻和风流艳史,也够让他们消化上好一阵子。而中学生,特别是那些“追星族”,对自己喜爱的明星的一切言行,包括什么写真集之类的东西,更是不辨好坏,统统吸收,很容易产生模仿。还有,中学生在心理方面的早熟,与许多家长的行为也大有干系,有些家长自己的行为不检点,找情人、找“小姐”,搞“婚外恋”,等事情败露了,也不给孩子解释清楚,只是说是爸爸(妈妈)的“朋友”,有的还强词夺理,有意无意地提到了许多成人话题和家庭危机,造成孩子的心理早熟。也有一些家长,分不清正常的友谊与早恋之间的关系,只要孩子和异性来往,就给他(她)扣上早恋的“帽子”,这样便很容易造成孩子的逆反心理,反而把孩子推到了早恋的边缘……


  二是生理早熟。现在大部分中、小学生的家长,都是在那个艰苦的岁月里长大的,可以说吃尽了生活的“苦头”,总觉得日子好过了,在吃什么、穿什么的问题上不能够再苦了孩子。加上每个家庭基本上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孩子从小就是“小皇帝”、“小公主”,是不能受半点委屈的,他们应该要什么就有什么。比如在吃的问题上,“吃饱”与“吃好”早就已经退居二线了,关键是要吃得科学、吃得合理、吃得营养搭配和吃出神奇效果:瘦的让他变胖、矮的让他变高、弱的让他变强、丑的让他变美、笨的也要让他变得聪明起来。而家长的这种善良的愿望又被许多黑心的厂家和商家利用了,他们生产出的大量含有激素等有害成分的食品,直接导致了中学生的生理早熟。不要说中学生,就连小学生也有早熟现象,某市一名小学三年级的女生就生了一个孩子,无论如何是大家想不到的。


  从早恋的性质来看,由早恋引发的各种问题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如果说过去中学生的早恋还有一些单纯朦胧的成分,许多孩子还处在不敢越雷池半步的阶段。


  那么,现在的早恋则更加直来直去,中学校园里“老公”、“老婆”的称呼屡见不鲜,在公开场合“接吻”、“拥抱”更是司空见惯,性关系也变得随便起来,有的甚至还掺入了很多争风吃醋以及怀孕堕胎的成分。


  据某市某妇产医院统计,近年来,到医院做人工流产和早孕药物流产的未婚女青年占46%以上,其中13岁至18岁的少女占五分之一。尤其是在暑假过后,来医院做人工流产的女生会明显增多。


  在某些学校,有些孩子因早恋、失恋甚至发生了旷课、自残身体的行为,一些单亲的孩子有时还瞒着家长在外面租房子同居。


  这些现象不但严重影响了学业,而且还产生了一些青少年犯罪问题。


  对,就是犯罪问题!


  四、轻描淡写


  Same改到这儿,心情变得很沉重。


  当初提到“早恋”,大家觉得如洪水猛兽,现在,却又变得轻描淡写?


  现在学校貌似强调素质教育,但唯成绩论并没有得到根本转变,小学不考以后,升学率依然是衡量一所中学的首要指标,至于学生心里想什么?希望学校和老师帮他们做什么?似乎很少关注!


  在和儿子平常的交流中,Same发现,其实学生对老师的崇拜是与生俱来的,但是中学生正处在青春期,所以有着明显的叛逆心理。


  在Same看来,叛逆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孩子从开始叛逆,到复归平静,本身就是一个成长中自我肯定的过程,是自信、自立、自强以及寻求自我突破的过程。


  其实何止是一个人,整个人类社会,都是一个不断叛逆并不断成长的过程。


  人们常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其实也是叛逆的结果。


  如果每个人都唯唯诺诺、惟命是从,那么我们整个人类,或许依然在原始的母系氏族社会生活……


  对于中学生,其实叛逆不可怕,可怕的是学校和家长对待叛逆的态度和方式。


  青少年正处于心理的“过渡期”,其独立意识和自我意识日益增强,迫切希望摆脱成人的监护。他们反对成人把自己当“小孩”,而以成人自居。


  由于他们感到或担心外界忽视了自己的独立存在,才产生了叛逆心理,从而用各种手段、方法来确立“自我”与外界的平等地位。


  严格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对孩子学习成绩的期望值过高,限制孩子的兴趣的发展,却忽视了孩子青春期的心理需求,过多的干涉及无休止的唠叨,导致了孩子的逆反、任性、怪癖、执拗和粗暴。


  因此,面对叛逆的孩子,要用正确、冷静、宽容的心理去教育,以平等、民主的方式去相处,给孩子一个走出青春期的时间和出口,用心理健康教育领孩子“回家”,不要让彼此的心走得太远。


  在对待儿子叛逆问题上,Same觉得自己还是很成功的,而他成功的秘诀只有两个字:


  沟通!


  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的剧本《皆大欢喜》中有这样几句话:


  全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演员,他们有各自的进口和出口,一个人在一生当中扮演许多角色……


  莎士比亚的话,可以说是对舞台角色的一种形象表述。


  而教师作为特殊职业者,不仅是人类文化的传递者,学生灵魂的塑造者,也是心理健康的维护者。


  所以除了沟通,还有一个最核心的问题就是:


  身体力行!


  言教与身教的分离,是时下教育的最大危机!


  Same觉得,当所有的教育问题堆积到一起时,教育就变得越来越功利,也就越来越浮躁!


  比如中学生出国留学的问题。


  近年来,一些留学“天才”的自传,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书店。


  一些孩子刚刚初中毕业,家长就千方百计让孩子到国外留学,觉得好像一旦出国,就已经踏进着名大学的校门了,就已经成了大家羡慕的“人才”了。


  姑且不说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与荒唐,仅从越来越小的年龄趋势来看,就可以得出家长是怎样的浮躁。


  单从学习语言的角度来考虑,当然是年龄越小越好。但当一个低龄学生置身于一个文化背景、价值观念、社会环境和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国度时,必然会面临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以及伦理观等一系列的冲突。


  从留学“成功”的例子来看,孩子的个性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那些性格活泼开朗、意志坚定、具有一定的独立性、有较强的适应能力的孩子,往往要比那些独立性和自理能力都比较差、心理发育稍慢的孩子早出去一点好。


  但Same不赞成中学生出国留学。


  Same认为,假设有个中学生留学看好的是英联邦国家,首先要过语言关,一年下来,起码得花上十万左右的人民币;读预科、上大学,每年也得十几万,等到大学毕业,恐怕百万不止,如果再要读硕士、博士,还得花上不少钱。


  这对普通家庭是不可想象的!


  再说了,国外中学的情况千差万别,以英国为例,公立学校、私立学校、教会学校、社区学校的收费情况大不相同,名牌学校一年下来折算人民币要20多万元。这样的价格,是一般的中国家庭很难接受的。如果将孩子送进一些门槛很低、承诺很多的杂牌学校,学费虽然只需要6万元左右,这样的学校,比起国内的中学来,不见得能够好到那里去。


  所以,对于中学生留学,不能“看着别人的故事,折腾自己的孩子”。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还有关于中学生“成名”的问题。


  近年来,许多中学生歌手、中学生演员、中学生作家等等中学生“名人”如雨后春笋,而这些“名人”所产生的轰动效应和经济效益,又刺激着许多新的“中学生名人”的诞生。


  不可否认,自古英雄出少年,六龄童、六小龄童都是6岁时就已经成名人的,而爱因斯坦12岁就证出了毕达哥拉斯定理,16岁写出了《关于磁场中的以太的研究现状》的论文,20岁就成为苏黎世大学的教授。他们当时的成就,是完全可以和任何一个成年人抗衡的。


  可Same 眼中的“中学生名人”,既没有“刘秀十二走南阳”的气度,更没有“安罗十二为宰相”的胆略。


  他们有的,仅仅是比别的中学生好那么一点点、早那么一点点、快那么一点点、幸运那么一点点,却俨然以名人自居,动不动对他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Same觉得,这对“中学生名人” 很不利,还是多鼓励学生创造,少“炒作”学生成名的好!


  类似的问题,还有许多、许多……


  五、潮涨潮落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寒假结束了。


  小虎要回乡下,春梅送了一程又一程……


  谁都认为,春梅与小虎之间,随着年龄的增长,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但他们好像都蛮认真,特别是小虎,家里是给他定了“娃娃亲”的,他打算趁着寒假和过年,好好和父母谈一谈……


  再次见到小虎,已是新学年的第二周了。


  开学第一周,小虎没有来上课,大家都为他感到担心,春梅更是着急得不得了,能问的人几乎都问到了,就是没有小虎的下落。


  大概是第二周的星期三下午,小虎来了,他阴着脸,坐在最后的一个空座位上。春梅好像没有来。


  在此后的日子里,小虎和春梅依然是同桌,只是好像都有什么心事。好几次,春梅不在的时候,小虎爬在桌子上,偷偷地一个人抹眼泪。


  一个大雪纷飞早上,我吃惊的发现,小虎悄悄地躲在厕所里抽烟。


  学校那时侯是绝对不允许学生抽烟的,我想吓唬他一下,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调皮地用食指顶住他的后腰,学着校长的口气,用很严厉的口吻说道:


  “站-住-!哪个班的?”


  小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坏了,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就低下了头,甚至不敢转过身来。


  我哈哈大笑起来。


  见是我,小虎才回过神来。


  我想他一定会像从前那样,骂几句脏话,并狠狠地回敬一记老拳。


  可是,他没有。


  他用一种几乎乞求的目光望着我,冷冷地说:“咱们出去走走,行吗?”


  我说:“好的!”


  我跟班长请了假,就跟他出了校门。


  雪,下得很大。


  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我们漫无边际的走着,谁都好像不想第一个开口……


  还是小虎打破了沉默,他说:


  “我们去河边吧!”


  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大雪已覆盖了整个山川,往日的河谷变得异常的宽阔,被一条蜿蜒而过的青色丝带分割成极不规则的南北两半,已完全没有了昔日那种激流直下、雪浪奔涌的气象。


  在我的记忆中,每年的七到十月,是这条河涨潮的日子。只要雷阵雨一过,肆虐的河水便从黄土高坡狂奔而来,象狮群在咆哮,排山倒海的巨浪将高大的树木,成堆的禾苗和可怜的牛羊等家畜挟裹在一起,滚滚直下,浩浩东流,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这时候最忙乎的,是各家各户的青壮劳力,他们有的拿起竹篮、背上背篓,去打捞漂浮物;也有的拿起铁锹、挽起裤管,把那黄色的泥浆,引到了自家的庄稼地。


  在当地人的眼中,那黄色的泥浆其实就是黄灿灿的麦子。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只要有大的山洪,就很有可能就会引发一场大的械斗。两个村的村民,手持大刀长矛,在各自妇女儿童的呐喊声中,勇往直前,拼命撕杀,只要是对方村子里的,哪怕是平日里最要好的朋友,也不放过。


  这种械斗因山洪爆发而爆发,因山洪退去而告终,每年都有两三回。所以沿河一带,几乎家家藏兵、人人练武。


  有人戏言说,此间武术风行,不但男女老少皆为侠客,而且家猫家狗俱会散打、擒拿之术,牛马猪羊全通北腿、南拳之功,就连刚出壳的小鸡、小鸭、小鸽子,也能分出个武当、少林、太极来。


  这让人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古代的埃及和尼罗河。


  据说,当今的几何学,发端于尼罗河的潮涨潮落。


  而在中国,在我的故乡,潮涨潮落却繁荣了武术。


  当然,还有书法和绘画。


  每次山洪退后,平静的河床便成了孩子们天然游乐园。摔跤的、打仗的、玩泥巴的、捉鱼的、干什么的都有,上过几天学的,大都爱写写画画,于是我们就搞“圈地运动”,先拿上树枝什么的,边看边跑出去,划出一个长方形来,然后就在各自的“地盘”里写字的写字,画画的画画……


  那时候,我最拿手的是画龙。有一次,我竟然忘了圈地,按龙脊的形状,一口气跑出200余米,然后又按龙腹的样子跑了回来。先画龙眼、龙角、龙牙,再画龙须、龙爪、龙鳞,每一个鳞片,足以容得下十人共桌同席,而小小的我,居然还没有它的指甲盖的四分之一那么大……


  此时此刻,不知小虎心里在想些什么,面对如此巨大的“白纸”,我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每一根手指都在发痒。


  看着垂头丧气的小虎,我说:“咱们到河滩上去吧!”


  小虎点了点头。


  六、人生如梦


  来到了空旷的河滩,雪也渐渐停了下来。


  我知道小虎平常比较爱写书法,据说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全村子的对联都是小虎一个人的作品,就对他说:


  “喂,书法家,我们比写字怎么样?”


  我说着自己先找了一根树枝,然后,给他也找了一根,递到他手里。


  他不置可否。


  我挥起树枝,写下“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我边写边退,等写到“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时,我们已相距很远了。抬起头,发现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就冲他喊道:


  “哎,书法家,你再不写我可就走了!”


  我此时书兴正浓,接着写下“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这时,我看到小虎也开始的雪地上写字。


  于是接着写:


  “……昔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我抬头看时,小虎好像也憋足了劲写着。


  看他如狂似癜的样子,我忍不住跑了过去……


  他好像一点儿也没察觉,直到我走到他身边,他还在不停地写着:


  我想死!


  我想死!


  我想死!


  我想死!


  我想死!


  ……


  “王小虎,你这是干什么?”我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我不想活了,真的。”


  “你不是为了春梅吧,古人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我不准你说她,这件事跟她无关!”小虎生气了,像一只小斗鸡。


  “那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


  “你想骗我?不说拉倒。”


  “恩…… ”


  “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可就走了。”


  “我对你说了,你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


  “春梅也不行吗?”


  “是的。”


  “好吧,我保证。咱俩拉勾。”


  “我相信你。”他说完,点燃一支烟。


  “再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像你这样,人家连结婚证都不给发,再说,你今年多大,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像我这样的,村子里当了爸爸的都有好几个了。本来,想等我考不上高中再办,可我这次回去要退亲,两个家族的人都说我在县城里混野了,心收不回来了。”


  “那又咋了?”


  “我们山里的规矩,你是不知道的,我是唯一的儿子,自从定了亲以后,这些年我们家地里的活,几乎是对方家的两个哥哥包了,两家关系一直很好,我的大妹妹就是和她的一个哥哥定了亲的。”


  “愚昧透顶!这不是换亲,是包办婚姻吗?”


  “是又怎样?我要么去死,要么去结婚”……


  “TO BE OR NOT TO BE?”


  我当时想,这也是哈姆雷特的问题啊!


  哈姆雷特不明白,小虎他难道不明白吗?


  那么,我又能回答清楚吗?


  过了好一阵,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用极其苍凉的口吻对我说:


  “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有些紧张起来,虽然现在是农历二月,河水并不太深,但冰天雪地的,如果他真的去跳河,而我又拦不住的话,不淹死也会被冻死。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我问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王小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跳河。


  为了缓和气氛,我说:


  “小虎,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何必去死呢?”


  我没有想到,自己一紧张,“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话都说出口啦,便赶紧补充:“你可以叫班主任或者同学们去做你父母的工作。等你父母同意了,你也就用不着死了!”


  听了我的话,小虎没有吱声。他掉头就往回走,我也只好紧紧跟上他。


  两天后,小虎果真把班主任老师和最最要好的一位男同学请到他家里。始料不及的是,他们被村子里的人赶了出来。只把小虎一人强行留下了。


  又过了几天,听说小虎结婚了……


  就在小虎结婚的哪天晚上,春梅也不见了,有人说,春梅好像哭着朝河边跑去,谁也没有注意。


  春梅的家人在河边没有找到人,就一直沿着河往下找,一连找了一个礼拜,什么也没有找着。


  后来,一直没有春梅的消息……


  再后来,春梅的父亲疯了……


  七、共同梦想


  从那时起,我便恨透了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


  直到我给学生讲《现代文学》课时,我都不想提起那些作家的名字。


  或许,这也是我当初打算把《师狂》写成第一部绿色小说的缘故。


  而我的作家梦,比这还要早。


  后来遇到梅老师,作为全校唯一一个加入地区作家协会的老师,这个梦就被“催化”和“裂化”了!


  当时,在同学们的眼中,作家是最受人尊敬的人,或者说,作家是智慧的象征,是正义的使者,是革命的先锋!


  所以,不要说成为一名作家是一种奢望,就连能和作家见见面、说说话、握握手,也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哪怕是梅老师这样,长得和希特勒几乎一模一样,大家还是格外地敬仰他。


  大概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同学们也一个个做起了作家梦,而且,我们还有了一个共同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代表所有中国人,登上“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


  好在那时随着改革开放深入人心,文学艺术如沐春风、蒸蒸日上,整个文坛欣欣向荣、十分热闹:武侠热、言情热、科幻热、侦探热、枪战热、艳情热都如雨后春笋般地热了起来。中间似乎还有过一段时间的伤痕文学热、朦胧诗热、意识流热和新写实主义热。


  诗歌就更了不得,谁要是个诗人,那简直就是全国通用粮票,走到那里都备受欢迎!


  在这样的文艺大环境中生活,即使是块冰,也一定会融化的。因此我们这些已经有些发热的,温度自然是只能升,不能降。


  即使在高考期间,我依然是白天考试,晚上写我的小说,所以后来考到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后不得不在一所三流大学任教,而与自己梦寐以求的北京大学从此失之交臂、抱憾终身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不过,那是后话。


  后来,在市场经济转轨变型过程中,文学又有了明星自传热、隐私贱卖热、美女作家热、妓女作家热和小鬼作家热等等,真是文坛“后热”推“前热”,而且一热高过一热。


  大概是 “热得快、凉得也快”的缘故吧,这些热使得我们的“文学”经历了一个由“现实主义”向“主意现实”的“脱胎换骨”的重大转变。


  文学作品的主题也由比较单一的“拥抱现实”、“歌颂现实”、“深化现实”、“批判现实”等发展为逃避现实、记录现实、再现现实、揭露现实、丑化现实和接受现实……


  与此同时,创作动机和创作方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源于生活”、“怀疑一切”被扔进了垃圾筒,而“记录生活”、“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等得到了发扬光大。


  理解存在、挖掘存在、宣扬存在甚至将存在绝对化、人“性”化,文艺作品也站在“存在主义”的高度,抛开了其审美的特性。


  如果说文学仅仅是发扬了“存在主义”,这话也就太有些偏颇了。


  一些文学家和艺术家们还光大了“行为主义”,作家的作品变成了“撞钟和尚之生活流水帐”、“一夜情之床上对话录”和“杂交者之隐私日记”等等,而“裸奔”、“梦呓”、“夜游症”和“在沙漠中拍裸女照”、“到墨汁里洗澡”、“到丰乳飞臀上切菜”、“与小毛驴结婚”等都变成了所谓的“行为艺术”!


  更可笑的是,有一次我收到了一个文艺研讨会的邀请函,主题居然是讨论一位诗人发疯后,整整十年来的创作历程。


  邀请的理由就更加可笑,发起者认为诗人发疯后的作品是诗人灵魂最真实的袒露,是说“真话”!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当疯话等于真话时,那么真话自然也就等于疯话了。


  天哪!


  我终于明白,自己说真话时为什么总有人会说,你这个人为什么说话总是疯疯癫癫的了!


  像这样的说“真话”的地方,我还有出席的资格吗?


  ……


  修改到这儿的时候,Same忍不住又笑了。


  在小虎和春梅“早恋”的年代,还没有见过电脑,更谈不上网络。


  那时候,老师在课堂里和同学们一起憧憬的美好未来,就是“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


  那时候,老师在课堂里和同学们一起梦想的幸福生活,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那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肯德基;


  那时候,没有凤姐,没有犀利哥,也没有芙蓉姐姐……


  八、落花流水


  Same接着修改,原文如下:


  那时候,文学就象发高烧。


  每发一阵,等“退烧”以后,你会发现那么多小说,加起来全部的价值,还不如鲁迅的一篇《阿Q正传》。


  关于鲁迅先生,我不想啰嗦什么。但近一段时期,有些自以为是的“作家”,竟然以破口大骂鲁迅为己任,摆出一副“干掉鲁迅,你就是鲁迅”的架势,好像只要随便骂上几句鲁迅,自己就成了文坛领袖、时代先锋!


  后来我发现,其实挨骂的何止是一个鲁迅,如今挨骂的名人已经越来越多了,上至历史伟人、总统主席元首,下到各行各业、工人农民老板,不论古今中外,不分男女老幼,正被一个个地揪出来,一个个地摆上“唾头台”!


  那些专司“唾刑”之人,一脸的阳光,仿佛只要有一星半点的唾沫飞溅到巨人或者名人的脸上,自己就已经站在了他们头上,比他们还要高!


  这让我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来。


  想起阿Q,还因为自己曾经写过这样一首打油诗《当阿Q 遇上鲁迅》:


  当阿Q 遇上鲁迅,就大喊命运不公。


  你是个什么东东?竟然敢和我争功!


  胆小是韧的战斗,匕首成豆腐杂文!


  干吗不扪心自问,自己算什么鸟人?


  如果没有我阿Q ,文学史哪有鲁迅?


  你要是敢吃虱子,现在就决一雌雄!


  当然,想起阿Q,还因为他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老乡。


  野史流传,鲁迅先生在谈到阿Q这个形象时,好像有“阿Q者,陇西天水人也”这样的话,我认为这是十分真实的。


  凡是对陇西、天水一带(甘肃境内)的风土人情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其实阿Q的本名在当地方言中,准确地说,应该是叫做“二球”的。


  鲁迅为什么要给“二球”更名呢?大概是出于三个方面的考虑吧。


  一、在陕甘一带大部分地区,“阿”与“二”的读音几乎是分不清的,而在南方人的口语中,称呼人名时,似乎都有一种以“阿”开头的习惯;


  二、在中文里面,除了体育项目球类和那些球状物体之外,口语中的“球”指的是男人的生殖器,这样的名字在小说中显然有伤大雅。


  三、“二球”这个词本身,是一句粗话,相当于“半吊子”、“二杆子”等,是对人格的不尊重。


  鲁迅作为高举“科学”、“民主”两面大旗的旗手,深受“德”、“赛”两位老先生教诲,是断然不会不尊重他人人格的。显然不想为自己的小说起一个俗不可耐的、可能会引起争议的名字,他自然选了读音接近的英文字母“Q”。


  如果“阿Q”就是“二球”、那么小说中的另外一个人物“小D”自然就是“小蛋”或者“小狗蛋”了,这不仅很符合陇西、天水一带的方言和习惯,也是与鲁迅先生对小说中人物的命名习惯完全一致的。


  还有,阿Q这个人物的真实性还集中体现在他的性格的真实性方面。事实上,如果你真的到了陇西、天水一带,随便到那里找一个目不识丁农村老大爷、老大妈,只要你随便说出一两个鲁迅笔下“阿Q的故事”,他们保证就会对你说:


  “你说的“这人”保证是个“二球”吧”!


  倒是有些学者,可能是出于对先生的崇敬,非要说的阿Q大概是叫“阿贵”什么的,很没道理。


  为了这个问题,我还曾与六位专门研究鲁迅的硕士进行过讨论,他们当时很不以为然,虽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只一句话就把我打了个“落花流水”。


  他们说:“我们导师研究鲁迅够多了,前辈们甚至连鲁迅上过几家茶馆,跑过几个公厕都了如指掌。轮到我们,已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了,总不能去研究他身上曾经有几对虱子,几公几母?这些虱子又下了几窝虮子吧?哥几个也就是混个文凭,毕业后干什么还是未知数,反正,肯定没人再研究鲁迅。”


  面对这样的专门研究鲁迅的几位名牌大学的硕士,我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本科生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专门研究名人吃饭、睡觉和上厕所之类的事情的,不是生物系的硕士,而是中文系的???


  但我知道,在他们面前,我应该连谈鲁迅的“资格”都没有,特别是他们中有人对“鲁迅”二字的最新研究成果,曾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


  那个人,不,是那位名牌大学的硕士!他说,“鲁迅”一名,“鲁”很好理解,是他的母姓,至于“迅”,可解释为“牝(雌性)狼之子”,大意是说,鲁迅当初起这个名字,就是要做封建礼教的“逆子二臣”。


  他的论据有一大堆,我记不清了。


  但我坚持说,鲁迅先生起名,“鲁”源于母姓是肯定的,而“迅”的灵感,也恰好来源于这个“鲁”。


  在汉语中,鲁的基本含义是有两个:一个是迟钝、笨;另一个是莽撞、粗野。而“迅”的基本含义刚好是迅速(可引申为敏捷)的意思。


  鲁迅这两个字,与“迟钝”和“迅速”有关,应该取“愚鲁”和“敏捷”之义。这种名字在当时并不少见,比如矛盾,比如柔石等等。


  我们都不能说服对方,只好各取所需。我也因为有了这一次“打击”,所以从此不敢妄谈鲁迅。但鲁迅还活在我心中,这是不是也算一种“阿Q精神”?


  我原以为,阿Q是农业经济和封建特权政治双重作用的结果,然而到了21世纪,他的精神居然在全球范围内很有市场!


  我估计,即使到了22世纪,阿Q也决不会是“断子绝孙的啊Q”(小尼姑语),而“阿Q精神”当然也就不会“断子绝孙”。


  这样一想,如果有人会因第一个出来大骂鲁迅,或者大骂其他任何一个世界伟人及名人,就能够获得我朝思暮想的全世界最高的文学奖,我也不骂。


  其实那些整日里大骂鲁迅的人,他在张嘴骂人的瞬间,已经决定了自己被骂的命运。


  我曾经听到有位评论家对某位诗人这样的评论:“什么狗屁诗歌?”


  我当时就想,如果要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评论的话,我更愿意评论这位“评论家”。对他本人的评论,只需半句就够了,那就是把“什么狗屁诗歌?”中的“诗歌”两字去掉!


  我不想、也不可能骂他们,鲁迅先生说过:“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


  可惜当今文坛,几乎是一个出口成脏、无骂不成文章的时代了。


  这就好像“言情热”发作之时,据说连刚出壳儿不久的小公鸡和小母鸡也忙着搞对象呢!


  九、学生不宜


  小公鸡和小母鸡的事情,是听别人说的,当然有些玄虚。


  王小虎和春梅的事,却是亲眼所见,所以我至今也没有读过任何言情小说。


  虽然没有读过任何一部言情小说,并不意味着我那时候不读“杂书”,相反,中国的四大古典名着,还有世界名着,只要我能借到的,我都读。


  还有,武侠与科幻,几乎占用了我全部的课余时间,我对武侠的痴迷程度,胜过了所有的学科。


  在课堂上读武侠,我学会了将课本与小说“二合一”和对小说进行“逐行扫描”;放学路上,读武侠更是明目张胆,连树桩、电线杆都“敢打敢拼”,鼻青脸肿也在所不惜;到了晚上,大人三番五次的叫着熄灯,只好从“地上”转入“地下”,把头蒙在被窝里,拿上手电筒接着再读……


  坦白地说,就连高考复习阶段,我也没有像这样用功过!


  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江湖豪杰,个个聪明得要命,却人人愚蠢得要死!


  他们武功超群、侠肝义胆,但往往家门不幸、经历坎坷;他们爱憎分明、疾恶如仇,但常遭小人暗算、奸人挑拨;他们自然都是酷哥靓妹、感情专一,本来英俊无双、巧遇美艳绝伦,但偏偏又是阴错阳差、多角恋爱……


  自然而然的,你就会感到他们的命运,就是你自己的命运;他们的错误,就是你自己的错误;而他们的成功,也自然是你的成功了。


  大概是“书非借不能读也”!


  那时候,“武侠”都是租来的。每本书的租金是一天五分钱,相当于当时学校食堂早餐一碗玉米粥,当然“价格不菲”。虽说借书的绝大部分属于“有钱人”,即便这样,几乎所有的人借到书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一门心思地把它读完,然后尽可能多的与其他的人交换阅读。


  这样的书友,我那时大概有七、八个,有男有女,不过,和我交换最多的,是周永坚和周远强姐弟俩。


  周永坚在我们班排行老大,她准备报考体校,所以文化课几乎不怎么学。她是学校女子中长跑、铁饼、标枪、铅球和跳远五项冠军记录的保持者,大家对她的期望值非常高。


  或许是做运动员,在操场上散漫惯了,她的衣着十分随便,有时穿着背心短裤就来上课。班上的那些大男生们对她很有些非议,背地里称她“女流氓”。


  她对大男生当然也毫不客气,动不动就指着鼻子骂娘。不过,她对我们几个年龄小的很照顾。或许,是因为她觉得我们都和她弟弟周远强差不多的缘故,反正,她从来都不以大欺小。


  姐弟俩上小学时,他们的父亲在一次车祸中死了。因为是工伤,他们得到了政府的救济,即使和母亲三人相依为命,家里还是不愁吃、也不愁穿。


  随着武侠热的升温,那时候学生练武术就像现在学生“蹦迪”和“泡吧”一样的流行。特别是男生们在一块儿的时候,谁也不服气谁,只有比试比试,才能一决雌雄。


  80年代校园最常见的“打群架”现象,我想一定与武侠热有一些“亲缘关系”,而现在的“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应该是一些带有“黑社会”色彩的枪战片教唆的结果。


  周远强本来身体很是羸弱,他小时候的照片,其实挺胖的,可后来就越来越瘦了,像“小萝卜头”。再后来,不知他跟谁学了“鸳鸯腿”,身体反而结实起来,慢慢地,他从被欺负者变成了一个欺负者。


  大概因为我们是书友的关系,他非要把“鸳鸯腿”传授给我不可。


  可能是我悟性不高,对他关于双腿一定要像两只胳臂一样灵活的教导理解不深,怎么也连环不起来,学了一两个礼拜之后,只好忍痛“辍学”。


  好在学生是没有什么“门户之见”的,后来,又有一位姓赵的同学,说我悟性虽然不好,但耐力很好,可以练练 “铁砂掌”。


  据他说,这种功夫练好了,只要轻轻一用力,整个的手掌就会变得通红通红,一掌下去,不要说什么砖石瓦片,就是人的五脏六腑,也能击个全部粉碎。


  “铁砂掌”真不需要什么“悟性”,只要愿意,随便找一块沙地,堆起一个小沙丘,然后一掌接一掌的打下去,等沙丘平了,再堆、再打,如此循环。


  没事的时候,什么电线杆啦、树干啦、墙壁啦、桌子啦、板凳啦,统统没头没脸的打将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功到自然成……


  周远强没有给我教会“鸳鸯腿”,很是失望,他又去教别人了。反正,想跟他学的人还真不少。


  自然而然地,我就练了“铁砂掌”,后来还真的可以单掌断砖!


  我想,教育也许就是这样,你一开始就高标准、严要求,往往会把一大部分很有潜力的学生拒之门外,只有当你由简到繁、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由表及里地进行下去,日积月累、循序渐进、温故知新、持之以恒地进行下去,象孔夫子那样“教人不厌”、“诲人不倦”,才能够让学生掌握更多的知识。


  还有,任何一门学问,都是真刀、真枪的真功夫,学问不是花架子,也容不得半点花架子。所以,老师没有学问,就会误人子弟;学生没有学问,就是自欺欺人!


  “鸳鸯腿”也好,“铁砂掌”也罢。形式是死的,关键是要有真本领。


  学习也一样,所有的知识都是死的,关键是要活学活用。


  这样浅显的例子,其实还有许多,比如故事《这能怨我吗》: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仙山上,有一寺一观,分别住着一僧一道。


  虽说只有两个人,但他们风雨无阻、寒暑不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没有耽误过自己的正事,所以即使是离仙山很远很远的人们,也总能听到切切暮鼓、悠悠晨钟……


  这僧、道二人,俱是武林高人,同时隐居山林,以清风明月为伴、白鹤花鹿为邻,一心悟道、孤意参禅,目及千里无红尘,心游万仞有师尊。


  闲暇时,两人也打打拳、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日升月降,春去春回,时光过得真快,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击鼓的双锤,变得越来越小了,撞钟的树桩,变得越来越短了,而他们各自在山门前种下的小树苗,早长成了参天大树了。


  一天,老哥俩相约一起下棋,下着下着,忽然发现已是风烛残年。想想曾经啸傲江湖、威镇武林,到如今听松吟月、与世无争,各自颇生了许多感慨。


  感慨之余,哥俩觉得再也不能过这种一天就是一年、一年就是一辈子的日子了。无论如何,在即将告别这个曾经爱、曾经恨、曾经笑、曾经泪、曾经思、曾经惑、曾经恋、曾经弃、曾经取、曾经舍、曾经怨、曾经叹的世界时,需要做点什么……


  他们决定在传统的中秋佳节进行一次比武。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四周静悄悄地,皎洁的月光,照着一黑一黄两个人影,从月出到月落,直打得风云色变,鬼神惊慌,还是雌雄难辨,高下难分。


  于是,他们决定明年中秋再比。


  说来也巧,他们的比赛碰巧被两个过路的年轻人看到了,他们在大饱眼福的同时,各自在心中暗暗选定了自己的师傅。


  当天早上,两个年轻人分别去了寺、观,等他们各自说明来意之后,僧、道二人谁都没有拿定主意,都想找对方再商量商量。


  四个人在半路上相遇了,大家互致了问候。


  跟着和尚的年轻人说,我们虽然是路过,但我们都非常希望能够跟随两位大师学习,如果二老能够收我们为徒,明年的比赛就可以在两个年轻人之间进行。这样既可以使二老的独门功夫后继有人,也免得伤了两位前辈一世的和气。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欣然同意了。


  为了比赛,师傅自然是倾其所学、悉心传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而徒弟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花开花落,秋去秋来,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的中秋夜,与去年一样,依然是明月高照,清风习习。不同的是,比赛的主角和观众来了一个换位。


  面对两位高徒,僧、道二人都踌躇满志、信心百倍。


  在两位师傅的主持下,两个徒弟的比赛从月出正式开始。


  一开始,两人你来我往,大战八百回合,简直不分上下。眼看月亮升到中天,两人也是越战越酣,胜负难辨。


  两位师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各自为自己的徒弟暗暗加油、叫好。


  忽然,那个跟了和尚的年轻人招数大变,一招紧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步步推进、拳拳紧逼,跟了道人的年轻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结果又几十个回合,很快败下阵来。


  道士师徒以零比一败北。和尚师徒凯旋而归。


  回到道观,老道士百思不得其解,就把徒弟叫过来问:


  “徒儿啊,你平日里勤奋好学,深得老夫垂爱。老夫昏烛残年,更无半点私心,想我平生所学,已经悉数拱手与你,而你平时用功,老夫亦无丝毫不满,可今天怎么会这样呢?”


  徒弟一听,赶忙长跪作揖:


  “徒儿无能,有辱师门,还望恩师治罪!”


  老道士听徒弟这么一说,反而被他逗乐了。便笑着说:


  “徒儿想哪里去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的确不比他差呀!一开始大战八百回合,我还替你高兴呢!想去年我与老和尚比赛,一直打到天亮,也没有决出个谁胜谁负,你当时也是亲眼看到的。至于他的徒弟,我看与你不相上下,可你今天为什么只打到月悬中天就输了呢?”


  “师傅实在不知,那和尚之徒实在厉害,他出招非同寻常!”徒弟辩解道。


  师傅听了,觉得好像有理,便说:


  “关键时刻,我传给你的独门秘功你怎么不用啊?”


  徒弟听了这话,顿时泪如雨下:


  “师傅啊,不是徒儿偷懒,实在是您教得有些太晚了。您是先教容易的,后教难的,根据您教我的顺序,独门秘功只能等到快要月落时才能耍到。可是,我还没有耍到,他已经把我打败了,您说说,这能怨我吗?”


  这个故事,是有时候为了活跃课堂气氛,我给学生讲的笑话。


  现实生活中,在我们的校园里,这样的事情不但让我笑不出来,反倒平添了许多沉重。


  有一次,我看到这样一条消息:


  在西藏攀登希夏邦马西峰的某某大学登山队的5名学生,在冲击顶峰途中遭遇雪崩,两人遇难,3人失踪。


  初读这则消息,我感到万分震惊。


  记忆立刻让我联想到了前几年的另外一条消息:


  昨日,某某大学的5名大学生来到黄河冬泳,由于天气的缘故和对黄河的了解太少,5名学生中3人死亡,1人失踪,只有1人生还。有关部门紧急发出呼吁,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组织冬泳活动。


  我当时不知道,这是不是无谓的牺牲,但现在看来,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强调学生必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从来没有否定过保尔?柯察金。


  学生成立兴趣小组本没有什么错,但拿生命换取兴趣,根本没有必要。


  还有,关于冒险的活动,过去许多媒体都在“炒作”一种所谓的“献身精神”,鼓吹什么“向生命的极限挑战”,结果造成了许多不该发生的悲剧,除了横尸荒郊、葬身鱼腹,看不到有什么意义。


  另外,有人从非常狭隘的思想出发,认为你不第一个登上喜马拉雅山,你不第一个在黄河上面漂流,让外国人占先,那就是国耻。


  那么,一旦你第一个登上喜马拉雅山,鸦片战争、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和南京大屠杀就不是国耻了?


  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是金子,它总会发光!”


  况且,真要是有为国争光的思想,真要是有为国献身的精神,登上一座山,漂过一条河就OK啦!?


  “好大喜功”,这是形式主义的体现,也是国人久医不绝的思想顽症。


  这种顽症就像是一座座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文革”时期的“放卫星”,许多人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而现在,为了破什么什么“世界XXX记录”,有人还在做着这样的毫无意义的全世界最大、全世界最小、全世界最长、全世界最短、全世界最多、全世界最少、全世界最最最最的“第一梦”。


  如果客观公正的来看待“打破某某记录”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这种“破记录”应该是竞技运动中那种能力的记录,而不是财富的记录和材料的记录,更不应该是人为地制造出来的和刻意的编造出来的记录。


  “某某记录”从头到脚是商业化的,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我们的学生,我们的兴趣活动,应该尽量远离铜臭气息,也不要涂饰功利主义色彩。


  关于“冬泳”和“登山”,除非是专业人士,我看应该来一个“学生不宜”,如果确实有把握,还得有很好的组织和保障才行。


  据那篇报道,我还得知,原来希夏邦马西峰海拔7292米,座落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段的西藏聂拉木县境内,位于海拔8012米的希夏邦马峰西侧。其山体呈金字塔形,从三号营地往上是坡度约30度的大雪坡,登山队员只能沿雪坡冲顶。


  最最关键的是,这里每年6月至9月中旬是雨季,气候恶劣,强烈的东南季风导致暴雨频繁,云雾迷漫,冰雪肆虐无常。


  我想,登山队的悲剧,可能与对自然的无知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真正的悲剧所在。


  现在,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


  我敢说,“知识就是力量”堪称最着名的世界名言之一,但我们绝不能把“知识”和“力量”用“=”号连接起来。


  我敢保证,全世界没有人会相信比尔?盖茨会把泰森的“金腰带”拴在自己的裤子上面来。


  知识就是力量,并不是所有的知识都是力量,也不是知识越多就越有力量。


  还有,同样的知识,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现出来的力量也不完全一样。


  知识要成为力量,还得通过能力的培养!


  从现在的教育来看,重知识,轻能力的现象十分普遍。


  眼下,高分低能已经成为一个令大家都非常头疼的问题,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是有了这样的认识,在教学活动中,我觉得要重知识,更要重能力。


  或许,这样教育,不能包括周远强。


  大概是武侠推动了武术,武术又推动了武侠,一夜之间,我们的身边就多了许多沉迷于“神功奇技”和“江湖义气”的兄弟。


  有一段时间,抽烟、喝酒、打群架几乎席卷了全部校园,成为校园里的“老大难”问题。


  什么“八大弟兄”、什么“九大姐妹”、什么什么“敢死队”之类的小团伙,仅我们学校就不知开除了好几批。


  最多的一次,开除了9个,留校查看4个的“十三弟兄”,排行老九的,就是周远强。


  周远强被开除时,他的罪状除了结拜之外,似乎还有几条,大概都与女生有关,主要是经常偷偷地给女生的板凳上洒水、放刺,还有上课时老揪人家前排女生的辫子……


  更可恶的是,他还在学生厕所中间的隔墙上,挖了一个鸡蛋大的洞,使男女厕所相互开放、全部曝光达一个礼拜之久……


  流氓!


  十、拳脚相加


  现在,流氓没啦!


  Same想,但周远强的“徒子徒孙”却并没有减少。


  像所谓的“厕所文化”。


  流氓就潜伏在弥漫着黄色下流的文字和图画里面。也有的暗含在像“一木口中栽、非困又非呆,若作杏子解,不是真秀才!”这样的谜语和脑筋急转弯里,只是手法不同而已!


  时下,文化似乎很“吃香”!什么酒文化、茶文化、烟文化,什么服饰文化、鞋文化、脚丫子文化等都在如火如荼的开发与建设之中。


  至于什么“荤段子”文化,作为“厕所文化”的“升华”,更是后来居上,将不同品牌、不同型号、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手机全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黄色短信”接收器,而“黄色小菜”有了这样一个“尤物”,自然也就“无孔不入”了。


  这样的文化一旦成了气候,注定要波及校园。


  “厕所文化”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着,不仅厕所里面在发展,手机短信息和互连网也在发展;不仅乱写乱画在发展,公开的出版物和印刷品也在发展;不仅在社会上和大学里发展,中小学校园也在发展和蔓延……


  Same想不明白,为什么“厕所文化”会有如此巨大的“生命力”?


  《师狂》原文中,有这样的记载:


  有一次,我从儿子的课本中无意间翻出了一张“聪明卡”,上面除了一个乌鸦一样的穿着花衣服和短裤的卡通,还有这么一段话:


  上化学课时,将氯化钡、硫酸铜、碳酸钙三样物质混合在一起结果会怎样?


  我想了好久,没想到结果。


  于是,就看了背后的答案,你猜怎么着?


  清清楚楚地是这样五个字:“被老师修理”!


  如果仅仅是这些文字,还好处理。


  我后来发现,就连一些儿童动画剧目,也都无时不在散发着浓烈的“厕所文化”的气味。


  在朋友的鼓动下,我花了几十块钱给儿子买了一套风靡全国的日本动画碟片,由于认为是孩子的东西,加上对那个“小东西”并不感冒,所以不像是看《西游记》、《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和《海尔兄弟》那样,是父子俩共同欣赏,而是儿子一个人“自斟自饮”。


  我原以为,自己给儿子送了一件宝贝,因为儿子几乎很快就把一半6张碟看完了。看着儿子这样喜欢,还准备等儿子全看完了,再送给儿子的表弟表妹们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但没有过多久,我发现7岁的儿子一反常态,不但变得很不“听话”,平时说话的语气和语调都变得怪怪的,有些行为也很反常,而且,他居然毫不在乎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自己的裤子。


  我对儿子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很是纳闷,担心他是不是到班级里遇到了“坏孩子”,就去找他的班主任老师。


  一问,班主任也觉得很是奇怪,说儿子以前可不是这样,最近不但自己变化很大,而且还“带坏了”别的孩子,谁要是和他在一起,总有一些小动作和恶作剧,班主任最后还说,最近有几个老师都提到了类似的问题,她正准备跟我谈谈呢。


  说再见时,班主任发现我脸色不好,怯生生地对我说:“你给孩子好好说吧,孩子还小,千万不要打他!”


  面对跟自己学生的年纪差不多的儿子的班主任老师,我感到自己脸上异常地发烧。说真的,作为一个大学老师,平日里就是教育学生的,可现在,居然连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也教育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育大学生呢?


  我阴着脸,把儿子领出了学校。


  一路上,我的耳边总是回荡着儿子班主任的声音:“你给孩子好好说,孩子还小,千万不要打他!”


  我阴着脸,把儿子带回到家中。


  我把门关上,和颜悦色地对儿子说:


  “臭小子,你怎么回事?”儿子不敢吱声。


  “哎!我在问你呢!”儿子还是不敢吱声。


  我有些生气了:“你不说,你很有理是吗,老子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你说不说?”


  儿子越发不敢吱声,用一种十分惊恐的目光望着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冲着儿子就是一个耳光。


  儿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一股无名的怒火,立刻在我的全身燃烧起来,儿子的哭声不但没有换来我丝毫的同情,反而让我感到更加生气。


  我冲他的屁股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儿子又疼又怕,不敢哭出声来,就不停地抹自己的眼泪。


  看着他可怜的样子,我又有些心软。


  其实,与同龄的城市孩子相比,儿子还是很听话的,也比较聪明。


  虽然我不想给他多增加负担,没有给他施加过任何学习压力,但他的任务仍然不轻。别的不说,单是每天背着十来斤重的书包,就已经够受了。


  记得我在上小学一年级时,只有语文和算术两本书,一个礼拜有两节体育、一节唱歌和一节劳动课,都是没有课本的。作业也只是课本上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课外辅导书,更没有什么课外强化训练题。


  现在的一年级可不一样,除了语文、数学之外,还有音乐、美术、思想品德、课外配套的辅导书、试题等。


  书的印刷越来越鲜艳、装帧越来越讲究、纸质越来越高档,所以,书的体积也就越来越大,重量也就越来越重。


  还有,我们过去的书包本身也很轻,只是一块儿平常的布料。现在的书包不一样了,书包自身的质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重量大增的同时,体积也在急剧膨胀。现在一年级学生的书包,已经远远不能够满足我们过去两本书和一支铅笔、一点干粮那样的容量。


  除了书,书包还要装很多很多的东西。


  有一两百块的削笔器,有足以称做作是“航空母舰”的文具盒,有画画专用的彩笔和素描纸,有手工制作用的剪刀、胶水和油画棒、橡皮泥及其它工具,还有喝水的瓶子、上体育的鞋子等等等等。


  我越看越觉得儿可怜,便有些不忍,他见我没有动静,又失声痛哭起来。


  “你很冤枉,是不是?”


  “谁给你惯得这些坏毛病?”


  “我今天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我一边骂,一边对瘦小的儿子拳脚相加。


  “我看你再不好好念书!”


  “我看你再给我捣蛋!”


  儿子抽涕着,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


  我打得手都疼了,气才渐渐消了下来,看着眼前瘦弱的儿子,我立刻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感到懊悔起来。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打孩子,而且打得不轻!


  十一、开辟未来


  自从做教师的第一天起,我就发誓要做一个好老师。


  从教十余年来,我始终以一个好老师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


  不要说打学生,就连骂学生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一直以来,我坚持用“谈心式教学法”,始终把自己和学生放到平等的位置,始终以朋友的身份和学生进行交流,就连我的称呼,也严格规定学生在任何时候都直接叫我“Same”,而不要叫“Same老师”。


  我敢十分肯定地说,在所有的大学生朋友之间,没有人会相信“Same”是那种会打人的老师。


  可是今天,我却狠狠地打了一个小学生,打了我仅有7岁的儿子。


  是的,儿子的班主任说得很对,孩子还小!


  我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想到了桌子上刻“早”字的情形,还有“真紧张”对母亲的严厉“训话”,还有自己那段终身“难忘”的小学生活。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孩子。


  我又想到了母亲对我的宽容,觉得无论如何,自己这样对待一个仅有7岁的孩子是不对的。


  我很心疼地,替儿子擦了擦眼泪,这才发现儿子的半边脸全都肿了起来。


  我轻轻地摸了摸,问道:“疼吗?”


  儿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使劲地摇了摇头。


  我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儿子见我这样,就伸出他的小手来,替我摸眼泪。


  他一边摸,一边很懂事地说:“爸爸,我错了!”


  “错了,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我立刻从自己刚才的失态中反应过来,板起面孔,对儿子呵斥道:


  “你说,你那些坏毛病都是跟哪儿学的?”


  “动画片里。”


  儿子的声音几乎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什么动画片,你声音能不能再大一点儿?”


  “就是你给我买的那个。”


  “什么?你说的是《XX小X》?(作者注:不说名字,是不想惹上无聊的官司)”


  儿子又点了点头。


  “我不信,去,你去把《XX小X》给我拿来!”


  儿子很快就把那些光碟拿了出来,我调好了TV和VCD,画面逐渐进行,那个我不十分感冒的“小东西”,原来是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他对自己的女老师很是不尊重,几乎所有的恶作剧,都是因他而起的,他说话时的声音,正是儿子最近的腔调,充满着痞子气;他,就是他当着全班同学和自己的女老师的面脱裤子,毫不羞耻地在讲台上扭着自己的光屁股;还有,他还在大街上公然追姑娘,追那些可以做他的阿姨的姑娘……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正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我“狭隘”的民族主义的细胞立刻被激活,我想到了“甲午战争”和“卢沟桥事变”、想到了“伪满州国”和“南京大屠杀”,我想到了《地雷战》、《地道战》、《铁道游击队》和我儿时看过的一切黑白电影,我的脑子里乱轰轰的,我拿出了VCD中的碟片,然后,和其它的全套碟片放在一起,一个个地踩成碎片,扫了倒进垃圾桶里。


  儿子很是不解的看着我所做的一切,很心疼的说:


  “爸,你说这一套碟片的钱是你一个礼拜的生活费呢,你干吗要踩坏呢?”


  我本来要说:“今后,凡是鬼子的东西,你就少看!”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宽阔”的国际主义的细胞恢复了正常的供血,我想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我们的下一代还躲在民族仇恨的阴影里。所以,我始终没有说出这样的有损民族团结和邦交友好的话来。


  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虽然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因为我已经被教导过:“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但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讲,“孩子是无辜的”!


  今天的孩子,应该从历史的阴影中走出来,从历史的教训中走出来,从历史的无比沉重中走出来,“结束过去,开辟未来。”


  只有这样,我们的孩子,全世界的孩子,才可能会共同拥有一个更加光辉灿烂的明天。


  我想起了发生在儿子身上的另外一件事。


  那是在儿子只有一岁多的时候。


  有一天,我和妻子路过中日友好会馆,这时,刚好有两个年轻的日本妇女走了过来。他们看到了妻子怀中的儿子,很是高兴,叽里呱啦的说了许多话,我们都听不懂。


  这是两个看上去都十分和善的日本少妇,她们的身上,都洋溢着东方女性那种特有的丰韵,如果她们会说汉语的话,我也许会认为她们就是中国美女。但是,她们的语言,让我十分反感,我本能的转过脸去。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她们,等我回过头时,发现我的孩子居然在一个日本少妇的怀里,她们还很开心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让我想起了荧屏上的日本女特务,我一个箭步上前,十分粗鲁的夺过儿子,拽上妻子的胳臂就走,我一边拽,一边骂:


  “你这个卖国贼!”


  “什么呀?”妻子很不服气,她大声地说:


  “你什么你,人家是是义务来我们这里,到贫困山区来支教的!我看了她们的牌子了。”


  “什么支教,她们还能在脸上写上‘我是特务’的字样?”


  “我说你这个人呀,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老把人家当特务呀?再说了,她们要去的那地方条件十分艰苦,你们这些大学老师都不一定愿意去,可她们却能够远离故土、西渡重洋、抛夫别子,做一个志愿者,怎么能说她们是特务呢?”


  我一时哑口无言,老半天回答不上来……


  远远地,望着那两位被我的举动惊呆了的日本少妇,我忽然觉得,她们是那么的美丽。只可惜我没有看清她们的容颜,只好把她们的倩影,牢牢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从那时侯起,我放弃了自己对“日本鬼子”的“个人恩怨”。


  我想,都21世纪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今天,当那套碟片影响了儿子的正常生活时,我毫不吝惜自己“一个礼拜的生活费”,将它踩碎了,倒进了垃圾桶里……


  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关于孩子的故事。


  原文记不大清楚了,大意是说:


  很久以前,有一个财主的斧子忽然找不到了。他便想到邻居家的孩子刚好那一天到过他们家,便开始怀疑这个孩子,他前思后想,越想越觉得是邻居家的孩子偷了他的斧子,越想越觉得邻居家的孩子就是小偷。又过了几天,他的斧子忽然又找到了。他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不是邻居家的孩子偷了他的斧子,而且越看越觉得邻居家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小偷。


  这个故事,虽然是一个古代的“笑话”,可在今天,无论是对做家长的,还是对我们这些做教师的,都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于是,我很严肃的对儿子说:“你好好学习,下爸爸次给你买日本的动画片《铁臂阿童木》、《森林大帝》和《足球小子》,那个‘小东西’是个坏家伙,你恰好学了别人的缺点,你知道吗?”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说:“好吧,你现在就去做作业,今后我如果发现你还学那些坏毛病,决不轻饶!”


  儿子很听话的去做作业了。


  音像制品中“厕所文化”的泛滥,让我感到直冒冷汗。


  然而,光是这种音像制品也就罢了,因为我们还可以不买。


  更为严重的是,就连儿童玩具也成了“厕所文化”的牺牲品,“流氓狗”、“阿飞猫”、“色情猪”等大量的色情和淫秽玩具,正大摇大摆地登上了儿童玩具的展台。


  面对“厕所文化”如此的包围,我真的为现在的校园文化捏着一把汗……


  十二、文人相重


  周永坚后来如愿以尝,当了她的运动员,我在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的电视转播中曾经看到过荧屏上的她,可一直没有见过面。


  周远强自打被学校开除以后,朋友关系也自然结束了,等我再一次见到他时,已是20年以后母校100周年的校庆大会上。


  那天上午,当周远强开着他的奔驰缓缓驶进校门时,鼓乐齐奏、鞭炮齐鸣,校领导亲自走上前去,握手相迎。


  仅从名单来看的话,他不过是“校庆组委会”的八个副主任之一,但从校领导的态度来看,周远强的确不同凡响。


  他径直走上主席台,挨着校长的左边的位置坐了,右边坐的是县委书记,居中是两位省上的领导,再过去的,我没有看清。


  如果不是有人介绍,台上的周远强和我记忆中的周远强简直判若两人。


  他个子不高,却异常的发胖,曾经像莱昂拉多一样的面孔,现在几乎变成了帕瓦罗蒂!


  他坐在哪儿,高高的仰起头,好像自己20年前被这所学校开除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一样……


  很显然,他已经成了这个年代学生们心目中的偶像。


  据知情人讲,周远强曾经因盗窃罪两次入狱,但没过多久就放了出来,后来他通过铁路上的朋友,结识了一位港商,做起了中药材生意,几年下来,就成了当地最有钱的老板。


  现在,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涉及餐饮、娱乐、房地产等诸多领域,钱更是赚了不少,仅校庆的事,他一个人就给了学校人民币100万。


  天哪!我当时的工资加福利总共才800元计算,100万要我挣上整整100年!可周远强,他一下子就白给了学校100万!


  记得那时候,有一首歌叫《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歌词中有:“再过20年,我们来相会”的句子,我没有想到,20年后,我们真的相会了!


  而相会的结果是:


  那个曾经在大大小小的报刊上发表文章的三好学生、优秀团干部Same,已经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了;


  而那个曾经被学校开除,曾经被大多数人所淡忘的周远强,成为今天众人瞩目的焦点!


  如果这事发生在别的什么地方,本没有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发生在教书育人的学校,一个潜心研究教学科研的青年教师,所受到的尊重还不如一个曾被学校开除的“流氓”,的确有些让人想不通。


  我承认,这是一种自己的偏见。


  但是,与周远强的20年后的相会,在强化了我对“调皮”学生一贯的认识和对“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的理解的同时,也给我过去的研究提出了三个新的课题:


  第一,像周远强这样的学生,学校该不该开除?如果不开除,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第二,中小学生该不该进行性教育?应该怎样教育?


  第三,中小学生应该有什么样的道德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我想,这三个问题,该到引起全社会关注的时候了。


  令我吃惊的是,各级教育正普遍流行着一种“绥靖政策”,只要学生能考上高分,其他都可以不管,三好学生其实就是“一好学生”。


  过去我当学生,上课时戴眼镜的是20%;如今我当老师,学生不戴眼镜的顶多也就是20%。


  过去我当学生,只有老师骂学生的份儿,如今我当老师,发现不挨学生骂的老师已几乎找不到了。


  过去我当学生,如果学不会东西,家长就说:“别人能学会,你为什么学不会?”如今我当老师,如果学生学不会东西,家长就说:“什么老师,不行我给你转学算了。”


  还有,过去我当学生,学生手册上绝大多数家长都写的是 “望老师严加管教”。现在我当老师,基本上全变成了“请老师多加关照”了。


  过去我当学生,报名的第一天,家长把孩子往老师那儿一放,说:“孩子我就交给你了,要打要骂由你!”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如今我当老师,学生由父母亲自护送,然后对老师讲一大堆的特殊情况,最后还不放心,请老师费心照顾,为了表明诚意,干脆递上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您尽管找我”……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杞人忧天!


  从校庆的事实来看,我和我头上的作家光环已没有什么光彩,特别是一批床上作家、流氓作家、三陪作家、和娃娃作家的出现,使得整个文坛之“写风”江河日下,人物的描写已基本降到脖子以下了。


  写作目的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立德、立功、立言的不朽理论,什么为全人类提供精神食粮和思想动力的“大话”,什么为全世界勾画美好未来的“一厢情愿”,以及什么一心想要获得什么文学奖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式的单相思,统统都要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要是过去,你说你很想得“诺贝尔文学奖”,大家都说你有出息。因为奖金固然很诱惑,但最最主要的还是荣誉。


  后来,大家发现拿中文写作的人,好像与“诺贝尔文学奖”没有多少缘分,便由爱而生怨,由怨而生怒,由怒而生淡,慢慢无所谓起来,觉得不得也罢……   还有,现在即使有人真的想要“荣获”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什么的,也不一定就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因为在中国,似乎从来都是文人相轻!


  但我觉得,这其实充分暴露了文人的劣根性和两面性。


  记得我读大学时,我曾经就写过这样一首诗,题目很不文雅,叫做《去他妈的文人相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文艺就成了小丑们的化妆竞赛


  谁都热衷有个桂冠戴戴


  或者叫什么最最美眉


  嫉妒和贪婪让她们个个眼斜嘴歪


  有人夸赞自己脸白


  原来是廉价的白粉一堆


  有人吹嘘自己身上有奇特的香味


  原来是浓浓的狐臭


  再加上劣质香水的千奇百怪


  还有人骚首弄姿


  展示所谓的魔鬼身材


  一不小心压破了两只假奶


  据说这样的作品已经没有了什么可爱


  华丽的衣裳包裹着些假胳膊假腿


  呸!去他妈的文人相轻


  只可惜了那么多的美人胚


  在相互的污蔑里


  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太多的悲哀


  呸!去他妈的文人相轻


  请让历史从今天告诉未来


  我将用全部激情和热血


  开始浇铸一个崭新的


  文人相重的时代


  这首诗在我任主编的校刊发表以后,很多文友都嫌我诗写得有点太粗,文学社的一个女社员还劝我趁早“让贤”。可当时我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


  事实上,我的诗表现的,完全是鲁迅对于阿Q的那样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无奈与悲哀,可几乎所有的读者,包括主讲《文学概论》的高老师,都认为这是一篇愤怒之作,是一纸战斗檄文,高老师还引用了“愤怒出诗人”这样的名言来为我辩护。


  好在那时候,诗人还比较吃香,还没有人声嘶力竭的叫喊什么:


  “饿死狗日的诗人”!


  后来,大家都说文坛很浮躁,需要有人“沉下去”!


  那时候,到底有多少人“沉下去”了,我们不得而知,但肯定是有人下去了。


  有一部分很快有“浮”了起来,毕竟大家都不是潜水员,“浮”起来就“浮”起来吧。


  也有极少数“沉下去”的,究竟是“沉”的太深了?还是迷失方向了?或者陷入漩涡了?葬身鱼腹了?反正,不免让人很是为他们担心起来……


  再后来,由于受市场经济的冲击,创作目的越发现实起来,一部分作家“先知先觉”、“大彻大悟”,对手中的文字也来了个明码标价,每千字多少元,虽然都是老祖宗发明的文字,可经过他们码一码,就成了可以换钞票的商品,“经济效益”第一嘛!


  如果谁对他们有所非议,他们立刻就会振振有词:“老祖宗千方百计搞发明,不就是为了我们今天能发财吗?码一码文字咋的了?老祖宗发明的麻将,码的人不是更多吗?那些一天到晚打麻将的,那一个不是这么码一码,就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


  面对这样的疑问,还有什么话说?


  十三、长篇巨着


  不错,文字是由祖宗发明的,只要不收专利使用费,谁爱怎么码就怎么去码呗!


  可是,仅仅码来码去的堆积,还只是一些初学者的“小儿科”,因为一味地堆积文字,很快就有些乏味起来。


  于是,有些不愿意“流俗”的“码字九段”们自然就会别出心裁,他们深知绝大多数读者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观景不如听景,听景不如读景,读景不如思景。”就好比他们小说的男主角总是觉得“婚姻里没有真正的爱情!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一样。”


  他们在掌握了一些读者这样的内心之后,便千方百计地“勾搭”读者、毫无廉耻地“引诱”读者、肆无忌惮地“奸污”读者!


  举个最常见的例子,现在有些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写到一些比较敏感的文字时,经常会在一段文字之前、之后或者中间,故意弄些“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和“此处隐去口口口口口口个文字”的东西来,似乎很有些新意,而这样的东西,只要熟悉中国小说的人都知道,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三口二口》删节本之现代版。


  这样的作品,其实人人都可以写的。如果写类似作品的人,还能够称其为作家的话,那么,随便找一个刚刚从“脱盲班”出来的人,都能够成为这样的作家。


  像我这样,如果再从大学中文系毕业出来,再冠以“高才生”的帽子,则更应该是作家的N次方了!


  我敢如此“自负”,自然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比如,我的一部足足有十亿字的超长篇大作,就足以成为这样的作家和这样的作品的“典范”!


  书名:《口房宫口口口》


  开头:这里,是一口男人口口口三千口女人口口口口口。


  内容:(以下共删去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七十八个字符)。


  署名:S口口口


  出版:口口口出版社


  虽然,凭我这部十亿字的伟大的超长篇巨着,就足以奠定我在中国文学史上“口口派”泰斗的地位。


  但我私下以为,此风断然不可涨,如果小说真要是都变成这个样子,那么,所有作家的所有“神圣使命”,排在第一位的“使命”,当非“糊口”二字莫属!


  比如以上小说,经过“糊口”就可以变成:


  书名:《阿房宫罗曼史》


  开头:这里,是一个男人和他的三千个女人之间的故事。


  内容:(当然,以下还是共删去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七十八个字符就不行了,我必须拿出废寝忘食、夜以继日、披阅十载、增删百次的精神,把所有的“口”全部糊完,鉴于本书的篇幅,以下共省去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七十八个字符,还望广大读者见谅)。


  署名:Same


  出版:胡拼凑出版社


  其次才是“养家”,再谈什么是一个字卖多少钱的事情。


  比如我的十亿字的小说,一个字卖上一分钱,才是每千字10元的标准,可这么一卖,我就能拿到1000万的人民币,如果按每千字30元的标准来计算,那么我就能拿到整整3000万人民币,比获得什么奖都值了!


  那时侯,对于本作家而言,最关心的当然是“所得税”,还有税后这一大笔钱的“出路”问题,至于什么审美属性、什么社会属性、什么教育属性等等属性,只能是再次、再次次、再再次和再再次次了……


  况且,那些“属性”都是美学家、社会学家和教育家们的事情,他们爱怎么整就怎么整,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大概是受到了“口口派”作家的启发,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她们就是后来居上的“唯口是糊派”。


  “唯口是糊派”最大的特点,就是首先把“口口派”作品中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文字部分全部删除,只留下那些“口”,然后在用自己的“身体和感官”去糊“口”,等所有的口全部糊完了,她们的大作也就问世了。


  现在很有些人气的“美女作家”、“妓女作家”们,应该算作是这样的“新时期三八糊口突击手”。


  对于“美女作家”和“妓女作家”而言,不管承认与否,她们其实并不是什么文学派别,因为全世界都在出版“黄色”书籍,作者和读者群均以男性居多。


  还有,“美女作家”和“妓女作家”们,虽说都是“一丝不挂”地在用自己的“身体”来写作,特别是强调用身体的“下半身”来写作,或许很有些张扬“个性”的意思,但我觉得,她们犯了自吹有特异功能的嫌疑,因为她们的作品没有能够从根本上摆脱变成铅字、或者换成钞票这一“俗不可耐”的命运。


  我虽不敢自称见多识广,但也不承认是井底之蛙,就个人的见识而言,真正用下半身写作的人大致有两种:


  一种是残疾人,他们的手有残疾或着干脆没有手,但他们却有着坚忍不拔的毅力和自强不息的拼搏精神,所以,他们中有人学会了用脚来代替手做一切正常人用手来做的事情,当然也包括用脚来写作。


  还有一种,是我小时候经常见到的一些调皮的农村男孩子,他们三五成群的在河滩上一起撒尿时,总是一边尿,一边用自己的尿迹来写字画画。


  按照“美女作家”和“妓女作家”的逻辑,他们的这种“写作”,才应该是最正宗的“下半身”写作!


  这样看来,以上两种人好像都与“我是美(妓)女我怕谁?”的“美(妓)女作家”无关。


  从作品的内容来看,无论是“美女作家”,还是“妓女作家”,她们都不仅在作品中很卖力地刻画着她们心中的妓女,就连生活中,她们似乎也在实践着“妓女”的言行,甚至不惜为自己贴上“妓女”的标签!


  我曾经看到过《两“伊”大战,书商美死》这样一则报道。


  报道说:


  同被称为“前前卫”和“另另类”的女作家阿伊和伊阿近来大骂出口,熟料“唾沫横飞”之际,竟掀起一股文坛恶浪。


  消息称:前不久,阿伊签名售书,在接受采访时,坦陈自己并不喜欢伊阿和她的作品。


  伊阿得知后说:“阿伊太张狂了!我以前看过她写的小说,觉得她很有前途,但后来她写的小说越来越像我的,就打电话告诉她说,你应该有自己的风格,不能老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学着别人的样儿扭屁股。”


  伊阿还说,阿伊在电话中态度很是诚恳,先说她很喜欢我的作品,希望我们能够多进行一些沟通和交流,并希望这次通话后,两人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


  但是后来,阿伊居然说了一些侮辱性的话语,甚至骂我是个“鸡”。


  伊阿还说,自己感到非常的气愤,阿伊这人真是太没有修养,太没有素质了。


  说到阿伊的《卡厅妹妹》,伊阿对之嗤之以鼻,她说:


  “在这本书里充满了无耻、欺骗、变态、邪恶和买肉等内容,我觉得这些完全是可笑的模仿,而特别可笑的是,阿伊居然认为她很酷。”


  阿伊并不示弱,她说:


  “伊阿简直是个疯子!我的作品不是抄袭她的,只要看过的人就会明白。至于那个电话,纯属无稽之谈。我也决不可能在电话中骂她是妓女。她完全是一种别有用心的借刀杀人和蓄意炒作。”


  ……


  这篇报道最后还说,不少作家和评论家都对此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不过,“两伊之战”已经超出了文学批评的范围,但是,今天,这样的“战争”,会从此结束么?


  类似的报道,还有许多,我不知道,这些报道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但从两位互揭“老底”和“泼妇骂街”式的人身攻击中,我感到了文学的悲哀!


  本来应该是文学争鸣的时候,我们却看到的是“五十步笑百步”般的荒唐和歇斯底里的嘶喊,类似于两只母鸡各产一蛋后的呱呱“争鸣”!


  如果说伊阿和阿伊互相攻击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与妓女无关,那么,有人公开称自己是妓女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有报道说:


  为了让世人感到他们是“干净”的,并且能够重新认识自己,有些人声称自己甘当妓女。


  初读这段话,很为她们这种“献身”世人的精神所感动!


  真的,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当妓女特别是被人当众称妓女更难堪呢?


  这是一种何等的“无私与无畏”啊!


  可仔细一想,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她们为什么就不做“圣女”?


  如果真的同情弱者,如果真的心系大众,如果真的想让世人“干净”,那么,她们完全可以着书立说,教人如何向善、如何博爱、如何“干净”,根本用不着四处宣扬她们在作品中是如何大胆的进行了多少篇幅的性描写。


  再说,按照佛教教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个女人如果不做妓女,则必是“圣女”无疑了,而所有的已经、正在或者即将做妓女的女人,都是完全有这个条件的!


  我真的不明白,干吗就没有这样的“圣女”?


  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一旦做了“圣女”,就意味着从此要告别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从此“古寺无灯凭月照,山门不锁任云封”了。


  这也许是绝大多数妓女们无法接受的……


  时下,世界文坛普遍“流行”着的“下半身”写作的现象,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这些所谓的文学作品,真可谓是七彩缤纷:


  有以色情为主的“黄色文学”、有以暴力为主的“黑色文学”、有以言情为主的“粉色文学”、有以隐私为主的“灰色文学”、有以侦破为主的“蓝色文学”、有以革命为主的“红色文学” ……


  几乎所有的文学,都通通在编织“第三者”,都通通在渲染“下半身”,都毫无例外地、争先恐后地、王婆卖瓜式地,在最显眼的位置,说明了作者在作品中是如何大胆、如何真实、如何细腻、如何如何地进行了大段大段的性描写。


  就连以革命为主的“红色文学”中,那些原本形象高大的世界伟人,那些万众景仰的民族英雄,那些充满传奇的反法西斯战士和那些为全人类解放而献身的国际主义人士,全部都成了一些“三角恋爱”的“原创”制造者和疯狂实践者,而他们一切曾经打动人类灵魂的那些伟大、那些崇高、那些光辉和那些遗憾,全都变成了不名一钱的愚弄和欺骗!


  虽然,我不敢保证,所有的伟人都有“绝对高尚”的思想和灵魂,但我敢保证,面对这样的“字弹”病毒,任何一个正常的 “人脑系统”,随时都有完全被“黑”的可能。


  偌大一个文坛,全世界几乎所有的文字,估计从此要进入了一个“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流氓作家!”的崭新时代了……


  当然,艺术也不例外。


  “艺术家”们正在尝试着脱光衣服,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行走,毫无顾及地在群众集会上露脸,千方百计地在记者的镜头前表演,然后看看自己的屁股后面,还会不会再长出一只毛茸茸的尾巴来……


  在这样的时代,我怎样才能保持自我?


  我的回答是:


  不登流氓文坛,不做文坛盲流!


  不,这还不够,我要像安徒生童话中的那个孩子一样,大喊一声:


  “ MY GOD!救救上半身!”


  由此,我联想到了现在的大部分学校教育中,以“分”为主的 “绥靖政策”的肆意蔓延……


  我想到了“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样的对联还在口耳相传……


  我甚至还想起了“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和“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学不在精,作弊就灵”这样的口号还在有人高呼……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当老师……


  真的!


  Same修改改到这儿,他感到实在太累了!


  那时候,他还没听说过“艳照门”,没听说过苏紫紫,也没有听说过“天上人间”!


  至于有人愿意为农民工提供“性安慰”,以前更是闻所未闻。


  那时候,《师狂》刚刚定稿,“绿色文化网”刚刚创办,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一切又都是那样的微小与稚嫩……


  钱不是问题!


  问题是没钱!


  10年后的今天,《个性》再一次诠释了:“历史惊人的相似!”这句话。


  Same实在是太累了……


  真的!

(责任编辑: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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