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战争中的李敏,小名娇娇,才一岁多,妈妈贺子珍就去了苏联。她先后被寄养在陕北的农民和干部家里,会走路时进了延安保育院。毛泽东安排才4岁的娇娇到苏联,她在苏联卫国战争艰苦岁月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少年,也使她对自己的母亲贺子珍有了非同寻常的依恋和理解。
1948年,李敏和妈妈及哥哥毛岸青回到阔别近10年的祖国。说起自己的身世,李敏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和爸爸呆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当大人们看到爸爸工作时间太长需要休息时,就会让我拉他出来散步,我当然最喜欢和爸爸一起散步,他离开办公桌和我一起玩时,是认真也很投入的。我那时人小,拉着父亲的一根指头,而且我只有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每次走到小塘或者小河边,爸爸就教我:‘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之类的诗歌;遇到小树林,就教我‘微风燕子斜……’之类的诗句。”
我对我父亲是很有感情的,父亲也非常喜欢我们,当然,父亲对我们的爱是有原则性的,他对我们的爱就爱在“严”字上。他经常教育我们,不要以为你们是毛泽东的孩子,就可以特殊一些,就搞特殊化。所以,我们作为毛泽东的孩子,就永远也不能做对不起毛泽东的事,永远不能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我始终记着爸爸妈妈的话:要夹着尾巴做人。在我成年以后,爸爸曾和我谈过几次心,几乎每次都要告诫我:“必须要夹着尾巴做人,因为你是毛泽东的女儿!”妈妈也不止一次表示同样的意思。我把这句话当作了自己生活中必须遵守的准则。
与侃侃而谈的李敏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不存在隔膜了,便直接问道:听说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身体不很好?
我父亲去世后,由于我对父亲的思念和历史的风风雨雨,我病倒在医院,而且长期发烧不退,几乎把我的心脏都烧坏了,所以,我的心脏现在就有些问题。
一天,毛远新打电话来,说爸爸病重,你赶快回来,我立即从“五七干校”赶回北京。谁知劈头遇见江青,江青很不客气地对我说:“主席已经抢救过来,没你的事,你走吧!你呆在这里干什么?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快走,不准你再来!”我气愤万分,马上回敬她一句:“我来看自己的爸爸,不管你允许不允许!”那以后,我再次见到爸爸,爸爸已经垂危,他仰倒在床上,认出了我,叫我坐到他的身边,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娇娇你……看我了……娇娇你怎么……不常来看我呀……”我真想大哭一场,向爸爸诉说,但我克制了自己,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把爸爸那双大手捧起来,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
听李敏的好友说,李敏成家后,她和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一样,量入为出,精打细算地维持着4口之家的生活。她家里从来没有请过保姆或公务员。每天下班骑车回家,顺便在路上买点菜。前两年她逛地安门商场,买了价格低廉的“乐谱”毛线,说要抓空闲时间为孩子和自己织织毛衣、毛袜,这比买现成的便宜些。平时她衣着朴素,从来不赶时髦。夏天,一身肥肥大大的军衣军装;秋天,被女儿穿得“退了役”的运动服,她再捡起来穿。天冷了,两件已经破旧得不成形的大衣,又成了她的“冬季时装”。
笔者像许多人那样向李敏提出一个很难张口的问题:生活上,你一家是否有困难呢?
组织上和领导都很关心我,每逢过年节时候,他们要来看我并问我有什么要求,但作为毛泽东的女儿,我从来没有向组织上提过什么要求,我不能搞特殊化。
想到有关她的名字的说法——深居简出而敏于行,我觉得李敏极高的涵养和风格令人敬佩,应当得到世人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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