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亚的斯亚贝巴飞往乞力马扎罗的飞机上,透过云层,一座宽阔的山体在远方时隐时现,有人喊“乞力马扎罗”,我本能地去翻相机,一抬眼,它却已经不见了。
飞机抵达乞力马扎罗机场,机场很小,从下飞机到过海关,再到取行李,只要半个多小时,实际也就100米的距离。
出机场,坐上中巴,车辆开始缓缓行驶在由中国人修建的公路上,前往摩西。摩西是距离乞力马扎罗最近的一个小镇,另外一个地方是阿鲁沙,很多登山者是从这两个地方前往乞力马扎罗。
进入非洲的感觉,是由沿途的荒漠慢慢激起的,当然,还有我从未见过,在非洲却常见的面包树。面包树的名字源于其果实的面包味,我们没看到树木的果实,倒觉得,其略显浮肿的树干,有面包的蓬松感。向导解释说:由于季节的原因,树枝才显得干枯。在雨季时,叶子会是翠绿的。
在路边荒漠行走,视车辆如无物的动物,像长颈鹿。狮子和成群的角马只有在恩格鲁恩格鲁和塞伦盖蒂这样的保护区内才能见到。龙卷风,也是我们纳罕的景象之一,仿佛不经意间,你就能看到荒漠中有一堆沙土盘旋着升入空中。
走进热带雨林,不见天日的静寂非洲最高的乞力马扎罗山Kilimanjaro),是一个火山丘,海拔5895米,面积756平方公里,地处南纬3度,距离赤道仅300多公里。山的主体沿东西向延伸将近80公里,由三个主要的死火山——基博、马文子(Mawenzi)和希拉(Shira)构成。
这两年攀登非洲屋脊的人数比之前有所增加,大约是对于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的想象,而气候的变化又在消融冰川。
Hansmeyer,一位德国地理学家,1889年,他和他的向导以及背夫们第一次登顶乞力马扎罗,在马兰谷大门口旁的石碑上这样记载,同时被记载的还有向导和背夫的名字。
在攀登乞力马扎罗的六条路线中,最长的一条是我们选择的马兰谷路线,也被称做游客路线和“可口可乐路线”,意思是喝着可口可乐就可以轻松地攀登。风景最好,长短距离第二、相对有些男子气的是Machame路线,被称为“威士忌路线”。
向导头儿Alex去办理登山许可,背夫们在打包行李,我们站在马兰谷的大门口等着,许多登山者已经下得山来,背着一个小背包,拄着登山杖,脸上带着些许疲倦,裤腿和鞋上全是泥,看到整装待发的我们,笑笑说:好运(GoodLuck)。
“每年有30万的登山者”我回忆着向导贾斯汀曾说过。而太过明显的数据对照,是“珠峰每年登顶成功的人数是150人”。许多人把乞力马扎罗当做入门级的山峰了,毕竟,攀登这座山,除了要努力适应高海拔外,并不需要任何专业的技术装备。2007年,王秋杨11岁和10岁的小儿子成功登顶乞力马扎罗。问起贾斯汀,他说:“许多十几岁的少年和七十岁的老人都是这攀登大军中的一员。”
开始出发,我们一直在热带雨林中穿行,据说乞力马扎罗95%的水来自于这片热带雨林。路是规整的,有清晰的印迹可见,除了偶尔可闻的水流声,以及登顶后与我们擦身而过的登山者随意的招呼,几乎是一片静寂。我们几乎脱离太阳,除了偶尔透进来的光束,下午2、3点的时光,会让人恍惚天色已经暗沉。
不同颜色的古树上缠绕着像老人胡须一样白色的藤蔓植物,看起来不分彼此,而古的意思是,许多树已经活了几个世纪,树木的高度差不多,根系铺展得很开。在树木之间,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小花,小而明媚,多是野兰花,很像云南的“跳舞兰”,也有凤仙花和火球花,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会错过。
贾斯汀曾介绍过:“这里的背夫和向导大多是Chagga人,头功厉害,可以顶着20多公斤的重量爬山。做向导有严格的限制,在此之前,须要先做3年背夫,助理向导2年,然后才能成为向导。”
有的向导从祖父那一辈开始就以此为生。“山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是我们的宿命。”有的干脆说“基博就是我的老板,如果他不在那儿,我就没有工作,如果我没有工作,我很可能是一个小偷。”这些向导和背夫,登山不是他们唯一的工作,有的还有一份别的职业,比如警察、司机。一直跟在最后的罗伯特就是位司机,从罗伯特对于自然、历史知识以及这个国家政权的了解,他倒像是一位学者。背夫白天背负重物,晚上则负责煮饭,给我们提供食物,煮水,背包里有灶具(包括煤气罐)、食物以及登山者的拖包,有的专门帮助摄影师背负摄影器材。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