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苏丹,刘强在当地医院查房 杨天庆供图
大西北网8月15日讯 据华商网报道 埃博拉病毒肆虐西非。据世卫组织13日通报称,截至11日,西非地区已累计出现确诊、疑似和可能感染病例1975例,其中1069人已死亡。
从地域上看,西非似乎离身在中国西安的我们很远,但在流通高度频繁的今天,只要是在地球上传播的病毒,都应该引起重视。
此外,目前我省有58名医务工作者在苏丹和马拉维两国实施援助。唯愿来自祖国家乡的关注,为身在非洲的他们带去祝福。
埃博拉病毒在西非暴发并肆虐,我省援助非洲的58名医务人员的安全,也受到了省内有关部门的高度关注。日前,省卫计委已采购防护用品,寄给在非洲东北部国家苏丹和东南部国家马拉维的他们。
防护用品本周一已寄出
华商报记者昨日从省卫计委了解到,目前我省有58名队员在苏丹和马拉维执行援非医疗任务,尽管这两国与发生疫情的西非四国距离较远,且这两国尚未公布发现感染埃博拉病毒病例,但来势汹汹的埃博拉病毒仍然让我们为他们悬心。
为保护我省在非人员安全,省卫计委已在密切关注疫情情况,并安排紧急购置80套专用防护服、眼罩及更多专用口罩、鞋套,手套,本周一已寄往苏丹和马拉维,预计一周后这些防护用品便可抵达陕西医务人员手中。
43年来我省900多人援非
据悉,按照国家整体外交部署和卫生部援外工作安排,我省自1971年开始代表中央政府向苏丹派遣第一批援外医疗队,43年来,陕西已累计向苏丹、瓦努阿图、马拉维等国派出了900多人次。其中,向苏丹派出的援助人员最多,目前已有31批800多人,最近正好有部分人员回国探亲。昨日,探亲在家的第31批援助苏丹医疗队队长杨天庆介绍,当地属于热带沙漠气候,整个国家最常见的景色就是沙漠戈壁,常年平均温度40℃以上,且边境地区战乱频发,中国医生的活动范围仅限驻地和医院,出门买菜都要队长批准。队员们戏称,在苏丹最经常的活动就是围着医院绕圈。
多次用“中医”为总统治病
因为长达43年的援助历史,苏丹当地百姓对“中国医生”很信任,杨天庆说,特别是中医,深受当地百姓欢迎,就连苏丹历任总统也愿意请中国医生为自己看病。
第26批医疗队队员就曾用针灸、推拿等医术,帮苏丹前总统尼迈里改善了他不能站立行走的病症,合影时尼迈里总统把两个凳子间的茶几移到前面说:“中国和苏丹的友谊不允许任何东西挡在中间。”
杨天庆说,现任总统巴希尔甚至在总统府专设一间“中医保健室”,定期请中国医疗队为他诊疗保健,还曾夸赞:“中国医生甚至比我的保健医生还认真细心。”
亲人担心他们受埃博拉病毒威胁
阿布欧舍是苏丹一个城镇,当地仅有一家简陋的医疗机构,常年驻守在这里的只有中国医生,特别是妇产科更离不了中国医生,阿布欧舍这几十年来,只要是在医院出生的孩子,都是陕西的援非医生接生的,“如果咱们的医生离开当地,不仅妇科可以关门,整个医院都门可罗雀了。”在阿布欧舍医院援助的队员刘强说。
刘强说:“这次探亲回来,家人担心埃博拉病毒带来的安全问题,但我无暇考虑那些,援非工作虽然艰苦,但我感受到了当地人对医生的尊敬与信任,这比任何补偿都更有价值。”
华商报记者郝蕾实习生路鑫磊
防控
国内病毒检测试剂研制成功
西非埃博拉疫情仍未受控,世卫把疫情列为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态。日前,从华大基因研究院传来消息,华大基因联合军事医学科学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成功研制了埃博拉病毒核酸检测试剂,向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申请了应急审批,供防治埃博拉疫情使用。
经过对模拟样本的检测,以及与其他出血热症状病原体进行交叉检测,已确认检测试剂具有良好的灵敏度和特异性。而目前能够提供类似检测试剂的国家还很少。据了解,华大基因与军事医学科学院曾合作破译过SARS病毒,研制人感染H7N9禽流感诊断试剂等。
延伸
埃博拉比SARS厉害10倍
从传播方式上来说,SARS的传播方式以近距离飞沫传播为主,而埃博拉病毒主要通过密切接触感染动物的血液、分泌物、器官或其他体液传播,通过呼吸道传播能力非常差。
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信息,SARS(非典型肺炎)患者的平均死亡率为9.6%左右,最高可能达到14%-15%;然而,烈性传染病病毒埃博拉的死亡率最高可达90%,几乎是SARS的10倍。因此,本轮暴发在西非的埃博拉疫情,绝对不亚于2003年的非典。
埃博拉比艾滋病更可怕
被列为第二级病毒的HIV(艾滋病病毒)只是潜伏在人体的免疫T细胞中慢慢发作,并毁坏T细胞的免疫功能,虽然不能治愈,但HIV感染者和艾滋病病人可以生存较长时间,不会马上死亡,而且如果终生服药,艾滋病病人还可以达到常人一样的寿命(可活到70岁)。
此外,目前人们已经对艾滋病有了很多了解,也有了较多的药物疗法。但迄今为止,人们对埃博拉并不了解。
亲历
医生说病人状况“令人胆寒”
埃博拉究竟有多可怕?2012年8月随同19名医生一起去几内亚首都科纳克里参与医疗援助工作的我国普外科专家曹广将亲眼所见一一记下:“我清楚地记得,患者在死亡的当天,左眼白眼球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红得让人害怕的兔子一样的眼珠。入院后第四天,患者在我们例行查房前突然出现抽搐躁动,我立即对他进行了紧急体检,判断患者为脑出血。随即指示给患者做头部CT。护士为其翻身后的场景更是令人胆寒,因为患者左臀部肌肉注射点渗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周围厚厚的衣裤,就连身下的床单,也都留下了一大片血污。最终患者经抢救无效死亡。”
中国疾控中心院士徐建国接受华商报专访时称:
10个国家级单位研究埃博拉病毒
埃博拉疫情正在西非四国扩散蔓延,其传播速度之快、死亡率之高,引起了全世界范围内的恐慌。为了让读者全面地了解这个可怕的病毒,华商报记者专访了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院士徐建国。
华商报:目前国家很多部门,海关总署、旅游局和各地都非常重视,采取了很多措施,在您看来,埃博拉有无传入中国的风险?
徐建国:因为经济全球化趋势,今后传染病的全球化威胁将是一个常态,这是我国传染病防控面临的新形势。就埃博拉病毒来看,相隔较远的国家都会面临同样的传入风险。因为传染病可以通过人带过来的,也可以通过贸易或动物带过来。但就目前情况来看,传入我国的风险相对较低。
华商报:交通的高度发展,人们几个小时或者几十个小时就能到达一个不接壤的国家,为病毒传染提供了机会,我觉得风险应该还是比较大的吧?
徐建国:在全球化的今天,各个国家面临的风险是一样的,只要有航空航海的交流,就有可能有这种风险。但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很遥远的事,没必要恐慌。可对于国家来说,必须得高度重视,比方旅游局发出行警示、海关严格入关检疫程序等,通过这些措施尽力将病毒挡在国门外。
华商报:那么在国家层面,目前我国都有什么举措?
徐建国:2008年至今,我国大概有9个科技重大专项课题,10个国家级研究单位在从事埃博拉病毒研究,包括疫苗和药物等研究,为我国应对埃博拉疫情提供了很好的技术支持。目前我国检测埃博拉的方法大致有7种。针对检测,各地也做了一定的技术储备。
华商报:这是说我国的检测手段目前比较完善?
徐建国:对,我们目前主要的任务是阻止埃博拉的进入,或者在进入的时候及时地发现它,这方面我们是有技术手段的。
华商报:那在治疗的药品研发和疫苗方面呢?
徐建国:都有准备,但我国没有病例,无法临床试验。
华商报:听说美国已经研制出新药,世界卫生组织在瑞士日内瓦发表声明,批准使用未经测试的药物ZMapp抗击埃博拉病毒,并且将投入给西非疫区使用。这是不是说明,这个药物被确定有效?
徐建国:这个药目前只有从媒体报道得知,并且在美国来说,只治疗过两个病人,没有其他更为科学的验证,所以我们也不好评价。但对于真正的一种药的作用和风险,需要长期的通过大量的临床实验,确定安全性后才能投入临床。世卫组织的决策,虽然在医学界也有争议,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前提下做出的。
华商报:法新社日前报道称,我国8名医护人员(7名医生和1名护士)被安置于一处隔离区,这些医疗人员都曾接触过埃博拉病毒感染者。那么这些人是否面临较高的感染风险?
徐建国:这个不能估计,埃博拉这种传染病带来的社会反应很大,很容易把去过疫区的人都定义为携带病毒或者有可能感染,但他们未必真正被感染。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