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存的历史资料,敦煌莫高窟的创建年代最早推至公元3 66年。
19世纪末的一天,从湖北麻城来肃州(今酒泉)兵营当差的王圆篆,据说因为“历尽魔劫,灰心名利,看破红尘而皈依法门”,才出家当了道士来到莫高窟。正是因为他,沉睡了近千年的藏经洞才被发现;正是因为他才改变了敦煌文书的命运。
斯坦因初探莫高窟
“客从远方来,相随歌且笑。自有敦煌乐,不减安陵洞。”孕育了九色鹿传说的敦煌,有着三危佛光的敦煌,敞开胸怀迎接着每一个走向它的人们,然而,等来的却是贪婪的劫掠。
l907年3月,英籍匈牙利探险家斯坦因踏上了敦煌的土地,敦煌知县王家彦派了12名工人帮助他寻宝。在两个月时间里,斯坦因在敦煌西北汉长城烽燧遗址盗掘汉代简牍705枚,其中有年代可考者166枚,是西汉武帝天汉三年(公元前98年)至东汉顺帝永和二年(公元前98年)之物。《斯坦因西域考古记》中这样记载:“当我在靠近大部分的碉楼以及毗邻小屋遗址的垃圾堆里,找到了许多中国字和木简的时候,尤其增强了我的满意。那些有字的小木片有许多证明是有年代的。据我的中文秘书检阅的结果,所有这些年代都是在西元后第一世纪,我们因此更为兴奋。这里的边墙遗迹在前汉时便已为人据有,而我手中所有的是中国写本文书中最古的东西那是确定无疑的了。我尤其喜欢的是蒋师爷匆匆检视一过,把这些木简的内容也弄明白了,木简的性质差异很大;有关于军事统治简单的报告命令;收到器械给养一类物件的呈报;私人的通信之类。此外还有学校的字书及书法练习一类的残片。”
满载而归的斯坦因于5月15日返回敦煌,用200两银子换取了藏经洞中的经卷文书24箱、精美的绢画刺绣等文物共5大箱。据有关资料统计,加上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来中国所盗的文物,共计盗走图书、经卷、写本、刻本1 1604卷,绘画500余幅,织绣品150余方。
伯希和闻风奔古刹
1908年春天,斯坦因去的第二年,法国人伯希和这个中国通来到敦煌。二十八岁的伯希和是河内远东学院的考古学教授,精通法语、藏语、日语、蒙语、德语等八种语言,且对回鹘文、粟特文等也颇有研究。
在《敦煌石窟访问记》中伯希和对他目睹的藏经洞作了这样的描述:“发露迄今,已逾八载。往来搜索,实繁有徒,藏弃之数,意必大减,迨人涧扉,令人惊愕!洞之三隅,积累之深达二迈当有五十,高过人身,卷本二三大堆。至巨大之藏文写本,则以版挟之,堆置涧隅。时有中文藏文字还流露于简端,余解数版观之,察其年代均有九世纪之前。且于约略浏览中,得遇梵文及叫纥文焉。”
伯希和是考古学家,所以他尽管比斯坦凶迟来敦煌,但却选取了最有价值的文书、经卷。经过长时间的筛选,他挑去了汉文卷3000多种,古代民族文字2000多卷,一共6000多件。这是敦煌藏书中最珍贵的部分。
伯希和带着这些重要文物来到北京,喜不自胜,禁不住诱惑,便在六国饭店展览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至此,身居北京的中国学者才知道敦煌藏经洞被发现,方知其中大部分已被外国人盗走。着名学者罗振玉、王国维等人扼腕顿足、奔走呼号,联名上书清政府,要求保护国宝;着名历史学家陈寅恪恸哭流涕:“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清醒者的哭诉、呼救声中,清政府才下令把劫余的遗书运至北京保存。从兰州出发的驴车队开始从敦煌搬运剩余的文物。然而,沿途屡遭偷窃,义丢失不少,在兰州清点时,仅剩8000卷。文物运至北京,先停放在学部官员李盛铎的女婿何秋坪家,任这翁婿二人偷选。他们为了补够总数,便用一卷撕成两半的方法凑够8000卷。李盛铎所窃,1935年一次就卖给日本人400多卷。堂堂大清帝国的学部官员,如此可耻令人悲愤不已。
之后,闻讯而来的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俄国奥登堡远征队也踏上了敦煌这块土地。
至于日本人在这期间所窃取的敦煌遗书,到底有多少?由于没有公布的详细目录,其数量一直模糊不清,目前能见到的收藏目录年有:《日本大谷大学图书馆所藏敦煌遗书目录》,计34卷;《日本龙谷大学图书馆所藏敦煌遗书目录》计7卷, 《日本人中村不折所藏敦煌遗书目录》共164卷;《日本诸私家所藏敦煌写经目录》共185卷;《日本未详所藏得敦煌写经目录》共105卷; 《曰本桔瑞超氏敦煌将来藏经目录》共429卷。这些目录所记载的敦煌遗书经1000卷。
华尔纳敦煌粘壁画
1923年,美国哈佛大学福格博物馆东方部主任华尔纳来到敦煌。因为藏经洞发现已经二十多年,经卷文书荡然无存。华尔纳便开始打起塑像的主意。他用七十两银子换得王道士的首肯,得到那美无伦比的壁画。华尔纳用带来的一种能使壁画分离的化学溶液,把纱布粘到壁画上再分离下来,经过五个昼夜的工作,他在320、321、328、329、33 1、335、 372等窟剥取了26方壁画,面积达32006平方厘米。贪婪的华尔纳咬牙切齿地发誓:“就是剥光这里的一切,我也毫不动摇。”他使这人类文化瑰宝蒙受了万劫不复的灾难。他还盗走了两尊无比精美的塑像,其中之一就是着名的328窟半跪式供养菩萨。他窃取的323窟北壁的张骞出使西域图极为珍贵。其题记写着“前汉中宗既获金人莫知名号部使博望侯张骞往西域大夏国问佛名号时”.这是中华民族历史极为宝贵的参考资料。
敦煌,这人类文化艺术的宝库,在二十世纪初的短短二十多年中就遭受了这前所未有的浩劫,文物被盗走,壁画遭破坏,给后人留下了永恒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