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一女孩说她最怕的是空。空空的等待，寂寞的人生……因此，女孩说，是女人的都需要爱，需要有个男人的肩膀给她靠。玩味过这个空字，我总觉得我倒是很怕满，对满有种恐惧感。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怕满呢？我不得而知。只是我真的很怕满，情满会失。精满会溢。

　　空

　　第一次听女孩说空，我很惊讶！那女孩是靠我肩膀，才哭过后跟我说的。女孩的两手搂着我的脖子，屁股坐我腿上，泪眼汪汪地扑我怀中，只是哭，越来越伤感的哭。那会，那屋中只有我俩，再有，就是她的眼泪跟哭声。我拍着她的肩，第一次跟她这样的亲密接触；第一次可以触碰到她的身体，看她为我哭泣。

　　你怎么啦？我问她。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哭。而且，听我的问话，反搂得我更紧了。

　　我笑着，说我都快喘不过气了，她才渐渐松开紧搂我的双臂，哭声渐渐安稳了许多。好一会，她起身与我面对面地抽泣，在我帮她擦泪时，说我好坏！人家在哭，你还笑人家，你真的很坏！伸手帮她擦泪，感知她柔柔的眼袋，我说：我终于看见你为我掉眼泪了。

　　看她为我掉泪，曾是我对她的誓言。

　　那会，她还是个高傲的公主，甩都不甩我一眼。长相，身材，全是我梦中寻女求了又求的标准。而且，她那会还是个军人，身穿军服，英姿飒爽。我知破坏军婚是要判重刑的，不知跟她谈情说爱是不是也会重判？问她，她说你说呢？一脸俏皮地看着我，仿佛没把我放眼里。后来，跟她常见面在朋友的聚餐会上，一回生二会熟地认识了，可她，始终跟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有次喝多了酒，走她面前，我发狠誓说早晚她会为我落泪的！事后想想，也不知这话出自何处，更不知这话的用意何在，反正，它是我的一个愿望，一种期待，是它支撑着我，不知疲惫地去追她。我没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不知她会拿这话要挟我，时不时地打电话来，连个称呼都没有，只有那个哎字。

　　哎，今天请我吃饭！

　　“为啥请你？”

　　不为啥，突然觉得该你请了，就找你了呗！哎，你请不请啊？

　　“我，得想想！”

　　不请就算，以后别再找我！

　　“别，我请！”

　　每次都这样，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被她狠宰了一顿。有时，我也不吃她那套，说我真的有事。单位啦，同事间，或家里来人了，瞎编一通。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听。听过之后，最后来句“她今天心情不好，郁闷，很想哭！”就让我想起了那句曾说过的话，紧着忙活地说：别搁电话，我请你就是了！

　　其实，很多事都是焉知非福。你觉得自己失去了，其实你正在得到；反之，你觉得自己得到了，没准你也在失去；跟她呆一起，我总觉得自己在拼命，傻傻地被她玩弄，可最后，她却反过来说她离不开我了，说她如果复员回家，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她说她很怕失去。很怕没我的日子。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跟那太阳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让我倍感心酸，还跟她一起悲伤了好一会。她后来跟我说了那个空，一个所有女人都知道的空。她要我为她填补那空，还说，她希望我能永远地记住她，记住她需要我来为她填补情感上的空。

　　满

　　早起，我被那梦惊醒了。睁眼看那漆黑的屋顶，我想，是梦惊醒了我，还是我打碎了那梦？女孩情爱间会做什么样的梦我不得而知，可我，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有时，我会做一丝不挂走大街上的梦。用手捂着下体，怕碰见女人，可偏偏就会碰上女人，被女人嘲笑……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我很解脱，舒心地想，好在这是梦，要不，糗大了！

　　还有时，我会梦中成恶人，无厘头地去强奸良家少女。被人追杀，才紧忙醒来，惊出一身冷汗，顿惑不过来，我怎么本性是恶？后回忆那良家女子的面容，想探究竟，为何会这样？该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是某些东西已满，要不，早起，我怎么老是觉得某些地方不爽，得去换内裤呢？！

　　说到昨晚的梦，就更奇怪了。她，第一次出现在梦中，站我家门口，酷似孟姜女哭长城。她的一女友站她身边劝她，问她怎么了？她撇了我一眼，说她爱上了一个男的，可就是不知那男的在哪？……梦中隐约觉得她爱上的人是我，瞅着我就说是我，于是，就开始追我……再后来，她成了披头散发的女鬼，在后面追我，追得我无处躲藏，跑一房中，擦上了门锁。梦总这样，怕什么来什么，以为她找不到我了，冲窗户缝隙看出去，才知她就站窗前冲里瞅，我，就这么给吓醒了。

　　醒来，觉得奇怪。被她爱本该是件好事，求之不得。窈窕淑女，君子好裘，可我，怎么恐惧得要跑呢？

　　想必是昨晚看的电视作祟，情节是一男一女打离婚官司。女的为男的辞去高薪的工作当了全职太太，还生一子抚养到八岁，一脸心酸地说着。而男的却打茬说女的没共同语言，跟她谈伊拉克，她却跑厨房看菜炒得怎样；跟她说世界杯，她却问孩子的衣服是不是该买新的了？说到衣服，男人更是歇斯底里地说：能不能给我点空间，让我自己也买件自己喜欢的衣服穿？法官以为女的虐待男的，因男的说他每月的工资奖金全如数给了女的。法官问女的，这是怎么回事？女的说：因为他爷俩成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的衣服从里到外全是我给他买，给他洗，而他，还不满足，还在外面找了个小妖精，怀了孕……

　　这，也许就是空与满最直接冲突的产物。也是男人跟女人差别之体现。先不说那对离婚夫妻谁对谁错，单就满而言，我以为男人多数都怕满，难以承受这满。如果在满与空二者间去选，我会选空，因空不会生是非。空才会心情舒畅。这，作为女人是无法了解的。正如男人不了解女人对空的恐惧一样，男女间其实都需要靠对方来弥补这空与满的缺失，都需要借助对方的空满情结慰籍自我的空与满。

　　后记

　　爱情中的空与满，人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