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风琴源自中国古乐器“笙”

时间:2015-01-31 08:01来源:大西北网-科技鑫报 作者: 点击: 载入中...

清代传教士培养的中国乐队里看见最早的手风琴影子

 

清代传教士培养的中国乐队里看见最早的手风琴影子

 

    谁也没有想到,手风琴这种外来乐器,竟然与中国有关。1777年,中国器乐“笙”由意大利传教士阿莫依特神父传入欧洲,随即欧洲开始由笙启发而出现手风琴的前身乐器。最终,由德国人德里克创造用口吹的奥拉琴,再增加手控风箱和键钮,接着,奥地利人德米安,集手风琴的各种前身之大成,创制了世界上第一架被定名为accordion的手风琴,随后很快普及,世界涌现了数不清的演奏家。


    9月底,秋夜的二沙岛星海音乐厅,一场名为“飘过峥嵘岁月的琴声”的手风琴音乐会正在演奏,场内气氛之热烈让人惊叹。为策划这台音乐会,重振手风琴的雄风,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足足忙碌了三个月。当晚演奏的曲目绝大多数都是他的作品,他这一辈子,就在手风琴的黑白键盘中度过。参加这场音乐会演出的青少年功底扎实,最小的才四岁,却奏出“中国好琴声”.他认为终于“收复失地”.他,就是广州的手风琴演奏家曾健。


 

 

13岁第一次被手风琴声陶醉

 


    1950年2月,刚从硝烟中爬滚过来的几位解放军战士,来到赣州附近的南康。这个县级小镇,确实人杰地灵,竟然有汉、畲、回、蒙、藏、苗、彝、壮、布依、满、侗、瑶、土家、黎、维吾尔、朝鲜、白、佤、土、伦佬等20个民族,198个姓氏。48军142师424团的这几个军人,就是来这里挑人才。几天后,5个孩子,最大的17岁,最小的才13岁,被挑中了。13岁的就是曾健。


    当他告别父母,走了20多里地,来到424团宣传队里,才知道眼前是个崭新的世界。该团诞生于秋收起义的红军第一团,而战史中“十七勇士强渡大渡河”、“狼牙山五壮士”、“舍身炸碉堡的董存瑞”、“现代花木兰郭俊卿”……都是这个军的英雄。曾健参军时,三八大盖枪比他还高,他所在的团宣传队,行走在剿匪路上。


    他看到20多岁的班长,拉起那个悦耳动听的手风琴,陶醉极了。欢快的、舒缓的、忧伤的、多情的、各种风格的曲子,他都能感受到,更希望自己能学会。手风琴演奏中一般要求不看键,演奏时的准确性和可靠性只能靠手指触感来提供。几个月的苦练,他初步掌握了演奏技能,尽管只是个32贝斯的小琴,但表现力似乎比什么乐器都丰富,江西小调、湖南花鼓,拉得似模似样。更高兴的是,在剿匪的战斗中能为歌唱和扭秧歌伴奏,派上了用场。


    晚上演出,点燃火把和汽灯,请乡亲们来观看。开场锣鼓敲起来,连队把军歌唱起来,他把手风琴拉起来,寂静的山寨顿时变得欢腾热烈、灯火通亮,欢声笑语在山谷中回荡。接着,一出土匪惨杀掠夺山民生命财产的活报剧开演了,激发了山民对土匪恶霸的深仇大恨,纷纷要为部队带路,使部队能将隐在秘密山洞里的土匪一网打尽。


 

 

他成了广州“战歌”的招牌

 


    初学手风琴时只能演奏易学的一些小调。他当时不知道手风琴是20世纪20年代以后,大批的外国人来到上海、天津、青岛等地的租界处演奏,才使中国听众从梦中惊醒,以前只是听二胡、琵琶。中国人开始摸上了手风琴键盘,特别是抗日期间,多少振奋人心的歌曲,在街头被手风琴演绎得淋漓尽致。


    机会来了,团宣传队人少,必须具备“一专三会八能”的本领。除自己专业,还应该多学几样本事。军部开办手风琴学习班,曾健记得,教琴的是清华大学毕业的水平很高的梁立柱老师,教会他许多技巧。学习班结束,给首长汇报毕业演奏,他演奏的波兰歌曲《布谷鸟》,旋律婉转动听,节拍跌宕起伏,时而一层层仿佛卷起的松涛鸟啼,时而一阵阵似掠过田野的微风,粼粼的波光在青春的脸上荡漾,丝丝的心雨滋润在早春三月的远方,获得了最高的分数。后来他被留下来当下一届的小助教,同时被调入军文工团。


    那时社会主义阵营的中国,学的都是苏联、匈牙利、波兰、捷克等的舞曲。欧洲的音乐有一定的严谨性,他慢慢掌握到乐曲的节奏、快慢等元素,开始练中国的《骑兵进行曲》。乐曲中间部分,左手拉旋律,右手打节奏,当时是完全新的演奏法。他参加了中南军区第二届文艺汇演荣获个人演奏奖,并立下三等功。此时,他母亲病在床上7天,随后去世。邻居报告了有关部门。为不影响他参加比赛,团首长派连长边贵祥到他家,自掏30元买了棺材,办完后事一声不响地回到部队。此事直到三十年后,他的战友才告知他。部队充满了官兵友爱和真挚的感情,为他树立做人的典范和楷模。那时他才15岁。


    1958年,军文工团解散,他被再次改变命运,来到广州军区战士歌舞团。这个1933年由战士剧社发展而来的文艺团体,可说是全军文艺工作者的摇篮,全军各地文艺团体的骨干,几乎都是从这里出去的。那时,战士歌舞团有个手风琴手叫李华,东北人,琴拉得非常出色,原在东北的舞厅乐队,到战士歌舞团后担任了艺术指导工作。可是,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不能上台,后还贬到湖南一个花鼓戏团打杂。曾健来到,当上了战歌的手风琴手,从此迈开他下一段旅程。值得一提的是,我国音乐史记载,军队确实成为中国第一代手风琴的培训基地,包括总政歌舞团的张自强、海政歌舞团的杨文涛、空政文工团的任士荣、战友歌舞团的李遇秋,还有,广州战士歌舞团的曾健。


 

 

为毛主席表演《浏阳河》

 


    上世纪60年代,战士歌舞团招收了一批学员,其中就有邓韵、刘旭峰两位广州姑娘。曾健热情地辅导她们乐理、歌曲分析及艺术处理,一句一句地教她们演唱歌曲,成了她们的排演伴奏导师。以致后来邓韵在美国学成归来,在广州成立了歌剧协会,回歌舞团深情地对曾健说:“老师,是你成就了我!”


    文艺团体有机会接待国家领导人,曾健有幸也见到许多领袖人物。他记得,上世纪60年代初,每到冬天,都有中央领导来广州从化温泉过冬避寒。战士歌舞团隔天晚上都有接待任务,团领导很神秘地作动员:“这是政治任务,要绝对保密,见到了谁都不准讲,包括自己的爱人。”毛主席喜欢慢四、慢三拍的民族乐队伴奏,女演员排着长龙请毛主席跳舞,舞伴多,毛主席只好走七八步就换下一个。休息时就表演节目,“我用手风琴为女声合唱《浏阳河》伴奏。”他回忆说,毛主席听罢,询问每个人是哪里人?吃辣椒不?伙食好吗?大家齐声回答:“很好,谢谢主席。”那时没有打火机,毛主席要吸烟时,女战士拿着火柴“喳”一声划着了就给主席点烟,毛主席笑着说:“要用烟缸接住火星呀,不然,烧坏我的裤子可不好办。”西洋乐队奏响了,江青欣然起舞,与团里高大威猛帅气的男舞蹈演员共舞。


    1964年,由周恩来总理亲自担任总导演的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为国庆15周年献大礼。包括广州军区战士歌舞团在内的70多个文艺单位演职员一共7500多人,曾健担任表演唱生产流程的第一环节工作,并负责为王琨、郭兰英、胡松华、李光曦、寇家伦等着名歌唱家演出前期的排演伴奏。凡是表演唱歌曲的前奏、间奏、尾奏,速度、调、情景,由他来定夺。经导演认同后,他将整场音乐的最终定稿,整理一份清单交给领导小组。在后台担任3000多名演员的上下台的梯队工作,保证了演出的顺利进行,也使他经受了锻炼。那时,他才27岁。


 

 

世界手风琴大赛中赢得观众高呼“CHINA,,CHINA!”

 


    1975年,国家举办全国音乐单项调演,全国全军的高手云集北京。战士歌舞团决定让曾健参加手风琴独奏,要求他“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


    比赛,还真有点为难曾健。那时,手风琴曲中,改编得比较成功的是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打虎上山”,能体现手风琴的快速和起伏的音乐特点,曾健当然也非常熟悉。可是,正所谓广州人说的“炒冷饭”,有意义吗?他想创新。一连几天,他苦苦思考,拉什么既能体现手风琴的技巧,也能表现部队的风貌。他从小学习苏联手风琴理论,非常明白苏联手风琴在世界上所以能独树一帜,其中一点是他们在编曲时非常注意和弦。和弦就是用三个以上的音一起发声,其表现力会异常丰富,喜悦,哀伤,恐怖,愤怒,都能表现。在大型的交响乐中,作曲者特别擅长用和弦赋予观众喜怒哀乐。


    曾健突然想起一首外国曲《愉快的列车》,里面有一段和弦模仿火车汽笛的尖啸,非常逼真。他豁然开朗。他知道,当时作曲家田歌写了一曲《我为祖国守大桥》,就有列车的形象--万里蓝天彩云飘,万里长江浪涛涛,火红的太阳心头照,我为祖国守大桥。英雄的列车桥上过,迎着朝阳向前飞跑……


    他终于轻轻坐到舞台的中间,屏息半秒,风箱一拉,火车行进时的快节奏引子,吸引全场的耳朵。优美的旋律轻轻荡漾,姿态是摇曳的,当风箱急速推拉时,车轮滚滚的节奏,列车的汽笛声,使听众如身临其境地产生列车飞驰的感觉。旋律仿佛初夏的绒花,一串串密集的音符,左俯右仰的协调之美,轻忽重落的对比之美,情深唱浅的和谐之美,在黑白键间奇妙的融汇。手风琴竟然能演奏出惟妙惟肖的火车行进效果,听众感到惊喜,一声火车的汽笛鸣响,列车迎面而来,产生巨大的回响。


    一次参加世界手风琴大赛,在游轮房间练习时,一些外国人不以为然:中国的手风琴,还不知道如何排名。现场演奏时,当旋律仿如真切的火车鸣笛尖啸,各国的手风琴大师们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CHINA,CHINA!”.作品在美国出版后,他被邀加入美国手风琴家协会。1988年曾健被评为国家一级演奏员,编入由邓小平主席题签的《中国音乐家名录》之中,1993年荣获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1995年被选为中国手风琴学会常务副会长。


 

 

创作作品300首,浇灌桃李满天下

 


    中越发生战争后,他与歌舞团部分战士上了法卡山慰问。1980年,越南当局派遣337师52团一部占领我法卡山,向我阵地上倾泻了近千发炮弹后,随即以一个团的兵力,在重炮的掩护下,分多路、多方向、多梯次向我阵地实施反扑。中国部队战士临危不惧,坚决杀敌,扞卫主权。


    当曾健他们二十几个人登上法卡山后,作战参谋介绍说,战斗很激烈很残酷,在打扫战场时,发现一具具不完整的遗体难于辨认,是我方的还是敌方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辨认鞋子:鞋底是横纹的就是我方的,竖纹的则是敌方的。现场的战士,消瘦的脸庞,无神的瞳孔,都显示战斗极度残酷。


    他沉重地和战士交谈,问战士需要什么,一个战士言语不多,却低声地说:“我希望,祖国人民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就行了!”几句话,犹如惊天霹雳,炸得心灵撼动,让曾健眼泪扑簌簌往下流。以后,他不知多少次讲起这段故事,几乎每次提到那句话,他都热泪盈眶。在阵地上,他写了《法卡山英雄营营歌》:“我们是法卡山英雄营,八一军旗是我们的军魂,自卫反击冲锋陷阵,保卫祖国领土完整。”他特别为英雄战士们谱写了《法卡山下的琴声》,当场用北京共青团员送给英雄们的手风琴来演奏,琴声久久回荡在山谷。


    1995年由中国音协为他举办了《首届中国手风琴艺术节暨曾健从事手风琴艺术45周年个人作品师生音乐会》。1996年他自学电脑作曲,18年来,共写了音乐作品300余首,出版上下两本《手风琴曲集》,桃李满天下,许多学子荣获国际手风琴大赛金奖。


    据《羊城晚报》

(责任编辑:陈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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