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天曾任党中央总书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候补委员。无论身居高位,还是身处逆境,他总是坚守着“真理在谁手里,就跟谁走”的人生信条。毛泽东曾赞叹:“洛甫(张闻天笔名)这个同志是不争权的。”还称他为“开明君主”.
在1935年1月的遵义会议上,中共中央常委决定,由张闻天代替博古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张闻天就职后,纠正“左”倾军事路线错误,支持毛泽东的军事指挥,为确立毛泽东在红军和中共中央的领导地位、实现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伟大历史转折作出了重要贡献。遵义会议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挽救了中国革命。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张闻天是促成遵义会议成功召开并使其落实的第一主角。
“干部是人民的公仆,公仆对人民只有奉献的义务,没有索取的权利。”这是张闻天一贯奉行的原则。他对任人唯亲及裙带风等深恶痛绝。他不止一次地告诫子女:“中国经历了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封建主义的思想文化根深蒂固,你们千万不要卷入到这股歪风中来。”
张闻天早年投身革命,在白色恐怖的反动统治年代,长期与子女、亲属分离。建国后,由于工作繁忙,以及后来的坎坷遭遇,和亲属、子女也无法正常往来。一直到1975年8月,张闻天到无锡定居后,才与家人团聚一起。对待亲属和子女,他认真教育、严格要求。
1957年,党中央第一次发出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召。张闻天与夫人刘英商量后,送独生子张虹生去了河北茶淀农场劳动。1959年茶淀农场撤销,虹生获准报考大学。虹生请求当时担任外交部第一副部长的父亲给外交学院打一下招呼,以便录取时照顾。父亲不但不肯,反而对他说:“你有本事就去考,没本事别去上。”后来,虹生凭着自己的实力考入了北京师范学院。
1962年,张闻天再次送虹生到新疆建设兵团锻炼。由于生活条件艰苦,劳动强度大,虹生患了肝炎,久久不能痊愈。同事催他给父母写信,要求回京治疗,可是张闻天却没有同意,他在回信中说:“你不要老是以干部子弟自居,有一点病就想往大城市跑,新疆有几十万人民群众在那里工作和生活,他们生了病不都是就地治疗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就地治疗呀?”张闻天随信还寄去100元钱,要求虹生在新疆安心养病。在张闻天的严格要求和鼓励下,张虹生在新疆整整工作了15年。
张闻天生活简朴,常以一般群众的生活水平要求自己,使周围同志深受感动。他穿着简朴,内外衣全是旧的。在无锡期间,春秋季节穿着一件深灰色涤卡两用衫;夏天则穿普通的布料衬衣;冬天穿一件中式棉袄。一条棉裤已有好几个补丁,外出时加一件旧得发黄的呢大衣,这还是他任驻苏大使时添置的,已经穿了20多年。两条衬裤已经破旧,补了又补。冬天,他戴一顶帽子,不知用了多少年,帽檐已折断下垂。平时,他和警卫员一同外出,不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警卫员家乡来的穷亲戚。
张闻天刚到无锡时,理发是在饭店,后来为了减少用车,他决定在附近街上的理发店理发。警卫员考虑他年龄大、身体条件差,理发排队时间长受不了,便事先到理发店给他联系了一个技术较好的师傅,让他待张闻天一到就理。有一次,“开后门”的事被张闻天发现了,他严肃地对警卫员说:“我也是普通一员嘛!不能搞特殊化,人家排队,我们也应该排队。”从此以后,他和其他顾客一样排队,毫不含糊。
1975年11月2日,张闻天病情严重,被送进医院抢救。有关部门请来上海、南京、苏州等地的医学专家会诊。张闻天却认为,只要诊断明确了,治疗都是一样的,今后不要兴师动众。他要求把医疗队撤掉:“我没有什么贡献,这样做,对不起党和国家。”
1976年4月,张闻天意识到将不久于人世。他把夫人刘英叫到身边说:“我不行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十几年没有为党工作,深感遗憾。”他一再重复:“我死后,替我把补发给我的工资和解冻的存款全部交给党,作为我最后一次的党费。”为此,他还和刘英写了合约:二人的存款,死后交给党,作为二人最后的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