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格里芬湖边,一边喂黑天鹅,一边看夕阳
刚到堪培拉那一年,听得最多的词就是:laid-back。“堪培拉是个很laid-back的地方。”“我们喜欢laid back的生活,最不喜欢一天到晚营营役役,不懂享受生活。”
这个词儿挺难准确翻译成中文。如果细究词源,估计是来自lay back这个词,就是“躺着”的意思,或是俗称的“挺尸”,反正就是懒洋洋、懒懒散散、轻轻松松。
刚去时找房子,遇到的房东号称自己很“laid-back”,并且反问我是不是也够“laid-back”,言下之意,好像我如果是个勤劳刻苦的好孩子,就不够资格租他的房子似的。虽然我来自崇尚勤劳勇敢、刻苦耐劳的国度,但为了能住上这个花园里开满山茶花的大房子,只好宣称自己最是好逸恶劳。
就这样,我搬进了这所阳光满屋的大宅子,和两个懒散的老外成为舍友,从此过上澳大利亚式的懒散日子。其实,他们两位并非游手好闲之辈,一个是核物理学家,一个是超级计算机高级工程师,但实在半点没有都市精英的气质和习性——每天套上已经穿了100年的旧T恤和牛仔裤,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周末要不是驱车几百里到海边冲浪,就是去郊区酒庄品尝美酒,或者聚众在家里办“趴体”。我跟着蹭吃蹭喝,以至于“学成归国”后,每每有人问起我在海外研究的什么专业,我就会心虚地回答说:“Partying!”
Canberra这个词,在澳大利亚土著语里,本来就是“聚会的地方”。澳大利亚联邦1901年成立的时候,墨尔本和悉尼争当首都,吵了半天也吵不出个结果来,最后双方只好妥协,同意在两者的中间地带选一个地方建立都城,于是就生生造出一个堪培拉来。当年的政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澳大利亚有那么长的海岸线,那么美丽的海滩,悉尼、墨尔本、布里斯班等大城市都是依海而建,却选了一个偏远的内陆地区,在灌木丛中建造自己的首都。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我的朋友史蒂夫总说:“就是不想让政客们日子过得太好了!”
1912年,36岁的美国建筑师格里芬在国际招标中中标,成为堪培拉的规划与设计师。耗费了14年时间,澳大利亚联邦的政治中心终于建成了。像所有经过精心设计的城市一样,堪培拉的布局井井有条:宽敞的街道,简洁现代的建筑,根据功能而划分的行政和居住区域……为了弥补没有海滩的缺憾,上世纪60年代,人们决定在市中心挖一个湖,面积达704公顷。为了纪念这个城市的设计师,这个湖被命名为格里芬湖。
格里芬湖是堪培拉的灵魂。堪培拉的居民喜欢每天在湖边晨练、散步、野餐、钓鱼、看风景、发呆。每年春天,湖边的公园里举行花卉展览,花团锦簇,满湖春色,美得几乎不像在人间。而到了秋天,层林尽染,又是另一番旖旎风光。
不过,澳大利亚的旅游资源实在太丰富,自然景观和人文气质兼具的悉尼和墨尔本、被称为冲浪者乐园的黄金海岸、能看到美丽珊瑚的大堡礁在旅游城市排行榜上,堪培拉排不上前几名。有些旅行团到了悉尼,为了瞥一眼该国首都,顺道驱车两百多公里来到堪培拉,一般在国会大厦门口照个相,看一眼格里芬湖,就基本上没地儿可去了。自从中国驻澳大利亚使馆落成后,这个中国的传统建筑顿时成为堪培拉的旅游景点之一——其飞檐琉瓦、古色古香固然值得称道,但多少也说明堪培拉的旅游景点乏善可陈。一位来堪培拉走马观花的中国朋友跟我说:“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大农村嘛!” (责任编辑: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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