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下午,我自己下班回去,因茉莉亲戚家有应酬,到家祖莲没出去,在那里哭。
“祖莲!”我惊异,“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不肯说话,长发都黏在脸上,纠缠不清,我坐下来拨开她头发,替她擦眼泪。
“什么事?”我低声问。
“没有事。”她答。
“等茉莉回来,你与她商量。”我说。
她的眼泪又珠子般淌下来。这个女人,连哭的时候都这么美丽。我叹一口气。
“女人哭都是为男人,你是为了未婚夫?”
她不肯回答,把头埋在我胸前。
我嘴里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还怕找不到伴?一天要多少个都有,你别伤心别担心──”但是渐渐没了声音。
我轻轻拥着她的肩膀,发誓一辈子没碰过这么柔软的身躯。她像是融化在我胸膛上。
我轻轻的咽一口唾沫,轻轻的说:“我陪你出去喝杯东西散散心,你别难过。”
她使劲的摇看头。
我很忐忑,茉莉是随时会回来的,这是她的家。没有女人肯为我如茉莉为我。男人,玩是可以的,随时把握机会玩,但是把一个好女友如茉莉玩得不见了,那就划不来。
我说:“茉莉快回来了。”
我把她放在沙发上,去倒水给她喝,电话铃响起来。我接听,是茉莉打来的。
“我不回来吃饭,可能有人到那边装窗帘路轨,你去看看。”
“好的。”我说。
我听完电话,祖莲已经换过衣裳,用毛巾擦脸,把头发拨到脑后。
她穿一件极薄的衬衫,牛仔裤,别有风情。
我说:“我们出去吃饭吧,茉莉不回来。”
“我不想出去,厨房好像有点面包,冰箱有沙拉。你吃不吃?”
“也好,我做咖啡。你呢?喝什么?”
“咖啡好了。”
我到厨房去,她在我身后。
我转过头。
她说:“对不起。”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笑一笑。心不住的狂跳。天生尤物是有的。
我们坐在小饭桌前对着吃三文治。我与茉莉在这里吃过多次,但感觉是不同的,我与茉莉实在太心平气和,相敬如宾。
祖莲问我:“茉莉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我说。
“她真幸运,嫁得你这样的如意郎君。”
“我?我并不是好男人,我的坏习惯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人的常性,”祖莲闷闷的说:“男男女女都一样。”
我忍不住:“我不相信你男朋友还会见异思迁。”
她托看头笑出来“你以为我会放盅?”
“可见你这么美!”我嚷。
“也许我没有灵魂呢!”她说。
我说:“别这么说自己,有不如意的事,慢慢说。”
“不如意的事有什么可说的?”她摇摇头。
我按住她的手,她抬起头来,似在等待什么。我很怀疑,她是不是诱惑我?抑或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充满着诱惑?
放弃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了。冒险与茉莉的女朋友搞关系?我又害怕。在这里?不,不能在这里。
我放下咖啡杯,再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点头。
我们开车到郊外,在草地上散很久的步,终于在沙田酒店里,她背叛了朋友,我背叛了未婚妻。
事后我问她:“为什么选我?”
“身边只有你。”就是那么简单。
我的心一寒,马上想起茉莉的有情有义。
“你呢?”她问我,“你为什么肯出来?”
我也简单的说:“因为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仰起头笑。“可是你娶的还是茉莉。”
我反问:“我也有可能娶你,可是你对我会有真心吗?”
“你呢?真诚需要时间培养,我们有时间吗?”她问。
“你肯不肯为我拿出时间来?”
她躺在床上,被罩掩在胸前,长发散到肩上,我忍不住吻她的肩膀。 (责任编辑: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