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陶陶……”孩子们稚嫩的歌声从北大医疗脑健康儿童发展中心一间教室传出来,在这里,一群患有孤独症的孩子正在接受康复训练。
1/15“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陶陶……”孩子们稚嫩的歌声从北大医疗脑健康儿童发展中心一间教室传出来,在这里,一群患有孤独症的孩子正在接受康复训练。孤独症又称孤独症谱系障碍,是一种以社交沟通障碍、兴趣或活动范围狭窄以及重复刻板行为为主要特征的神经发育性障碍,主要表现为不同程度的社交技能、言语沟通技能受损,同时伴有一定的行为障碍和智能障碍。他们内心丰富却回避与人交流,他们往往专注于某些特定的物品,或者出现重复、单调的行为。他们和正常孩子一样美丽可爱却行为特殊。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与人沟通,就像天空中闪烁着却遥远的星星。目前中国孤独症患病率和世界其他国家相似,约为1%,孤独症患者已超1000万,0到14岁的儿童患病者达300余万。虽然孤独症的原因至今是个谜,但通过及时、正确的康复教育,许多孤独症儿童能够具备参与社交生活的能力。而帮助孩子们进行康复训练,使他们逐渐进入社会步入正轨的康复师们,也在守护着这群星星的孩子。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2/15在孩子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并一一答到之后,90后康复师张晓玉与他们挨个击掌,夸奖那些顺利完成“任务”的孩子们。今年25岁的张晓玉已经工作两年半,从特教专业毕业后,她成为了一名康复师。在她眼中,这些孩子们并不特殊。他们是天使,是遗落在地球上的星星,更是众多可爱的小朋友中普通的一员。这群孩子与普通孩子唯一的区别就是需要更多的耐心和爱心来关爱他们。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3/15美术手工课上,给孩子们播放完关于足球的动画后,张晓玉发给孩子们一张足球的简笔画,然后引导他们把白色的轻黏土贴进白色的方格内。两年多的时间里,在儿童康复训练方面,张晓玉遇到了很多困难,在她看来,工作中最大的难题来自于家长的焦虑:如果一个技能教授了很长时间,孩子还是没有学会,家长便会担心孩子是否能够掌握这项技能,未来孩子是否能将学会的技能进行应用。而这也需要康复师有着专业的素养和足够的耐心。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4/15“把白色轻黏土揉成圆球,放到格子里面推开,把空白的地方填充上”。张晓玉耐心地指导着孩子们。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让更多的孤独症儿童有所进步、成长。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5/15张晓玉引导一个孩子把球踢进用彩旗和桌子搭成的“球门”。孤独症孩子们的课程,有的看起来跟普通孩子的课程差不多,但老师的行为大都带着干预目标,例如通过下一些指令,来训练孩子的听者反应。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6/15让张晓玉难忘的,是一个叫小瑞(化名)的孩子。刚来的时候,小瑞很难安静坐在座位上,上课也会不停跑动。慢慢地,依照制定的个别教育计划(IEP),随着康复干预的进行,他的进步越来越大,可以安静坐在课堂上40分钟,甚至可以与老师进行简单的沟通。一次张晓玉不在课堂,小瑞就哭喊着要找晓玉老师。即使到后来,小瑞已经结束康复训练回到家中,也时常喊着要去学校找晓玉老师。“能感受到孩子对你的需要,这真的是一件很暖心的事情”。张晓玉说。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7/15张晓玉觉得,比起同情心,孩子们更需要同理心,需要公众的理解和包容。与张晓玉同龄的康复师于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机缘巧合之下,于莹接触到了这群“星星的孩子”。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8/15随着康复干预的推进,于莹开始走入孩子们的世界。让于莹记忆深刻的,是一个叫皮皮(化名)的小男孩。初次见面,当于莹要去接近他时,对陌生人的抗拒使他本能地跑开了,皮皮的妈妈生气地打了他一巴掌,但他也并未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而只是轻轻抹去眼泪,继续玩手中的玩具小汽车。看着皮皮倔强的眼神,于莹开始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皮皮接纳自己。结合针对皮皮的教学计划,于莹也开始试着去和皮皮进行互动,比如一起做游戏、玩玩具。起初皮皮也不愿配合,但突然有一天,皮皮把他的小汽车放到了于莹手中,当于莹从惊讶中缓过神,皮皮已经抱住了于莹。从那一刻起,于莹跟皮皮成为了好朋友。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9/15通过深入的了解,于莹渐渐意识到,他们也只是一个个普通的孩子,有着孩童的纯真和顽皮。“其实他们跟普通孩子一样有着爱玩的特性,但他们却只将所有的欢乐和不开心藏在自己心中。”于莹说。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10/15除了跟孩子们朝夕相处,与孤独症儿童的家长们交流也是康复师的重要工作内容。今年已经64岁的曹芳是北大医疗脑健康儿童发展中心专家顾问。目前曹芳主要担任专业咨询工作,也少不了与家长打交道。曹芳介绍,孩子完成康复训练回归社会之后,更艰辛的工作是由家长完成的。家长也要通过培训学会一些技能,来帮助孩子一起共同成长。在儿童发展早期,很多家长容易将孤独症误认为普通的发育迟缓,可能会错过最佳的干预时机。在工作中,曹芳见到过很多孩子被诊断为孤独症之后无法接受而痛哭流涕的家长。用一些成功的实例给予家长安慰和信心也成为了曹芳工作重要的一部分。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11/15曹芳曾在北医六院儿童病房从事20多年的护理工作,退休之后来到北大医疗脑健康儿童发展中心。从护理工作转入孤独症康复一线工作,对曹芳来说还有很多要学习,但多年的儿童护理工作经验也让她有更多的心得和体会。除了安慰家长,由于孤独症儿童通常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曹芳也会用一些小玩具来安抚孩子们,或者先冷处理,等孩子的情绪发作一段时间之后再进行劝说和安慰,慢慢过渡到正常的交谈中。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12/15在曹芳看来,孤独症康复师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这不仅是来自外界的压力,如果在某个阶段孩子处于进步并不明显的平稳期,有的康复师也会产生自我怀疑。因此曹芳认为,康复师必须要不断学习提升自我,也必须要有着强大的抗压能力。午休间隙,在康复师的办公室里正在进行一场简短的培训。康复师孙红播放孩子们上课的录像,然后通过具体的行为分析孩子们的意图。专业偏医学方向的孙红为了提升自己,参加了很多专业的培训和课程,还报考了行为分析师证书资格认证。目前在我国,从事孤独症教育和康复职业的人员以女性为主,一半以上年龄小于30岁,从事特教工作的时间大部分都少于3年。截止到2016年,全国孤独症康复老师约6000名;孤独症康复老师只能覆盖1.3%的人群,剩下98.7%的人群暂无法得到有效康复训练。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13/15在一间教室的墙上,贴有“毕业快乐”的字样。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毕业意味着完成了康复课程,但他们的未来如何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年两会期间,来自内蒙古,有着15年孤独症儿童康复工作经验的全国人大代表王欣会在“代表通道”发言时表示,目前国家的特殊教育还未辐射到孤独症儿童的相关领域。儿童的入学和教育问题无法解决,成人之后所面临的问题可能就会更多。现在来看可能是一个家庭的负担,但是未来就有可能是整个社会的负担。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14/15孩子们未来的路如何走下去,这也是北大医疗脑健康副总经理何春梅一直关注的问题。何春梅介绍,一方面,孤独症的孩子们难以融入社会;另一方面,有的孤独症孩子康复完成后进入了幼儿园普通的班级,结果遭到了其他孩子家长的反对,这也需要对大众有进一步的知识普及。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15/152007年12月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从2008年起,将每年的4月2日定为“世界孤独症关注日”,以提高人们对孤独症和相关研究与诊断以及孤独症患者的关注。2019年“世界孤独症日”的主题是消除误区、倡导全纳,而这也是康复师们共同的梦想。他们希望通过努力,能让更多的孩子融入到正常的环境中,顺利进入幼儿园、小学,甚至回归到正常社会,帮助孩子建立自食其力的能力,实现他们人生的价值。中国网记者伦晓璇摄
(责任编辑:苏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