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网讯 3月3日,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自主研制的首颗卫星天鲲一号发射成功。
如同火箭之名,这次发射渴望收获“鲲鹏之变”的效果:不单单指向某项技术验证,而是成为航天科工虹云工程乃至整个商业航天大局的投石探路者。
战略布局的关键一战
天鲲一号走模块化设计路径,搭建的是一个通用化的小卫星平台。未来,随着技术日渐成熟,这个小平台可以在短时期内完成集成、测试、发射和应用,这正贴合了商业航天“快速集成”的精髓要义。
这,打响了航天科工商业航天之役的关键一枪--标志着航天科工已具备独立自主研制各类典型空间飞行器及平台的能力。在不久的将来,这项能力将被运用到各种商业航天发射。
2014年3月,天鲲一号的研制工作开始。彼时,卫星效用已然明朗:主要用于遥感、通信和高功能密度通用卫星平台技术验证试验。
这项关乎航天科工商业航天战略大局的任务,交给了旗下最具实力的研究院所之一--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第二研究院。这个研究院是空天防御技术总体研究院,是我国最重要的空天防御武器装备研制生产基地。通过装备的研制,他们积累了进军空间工程领域的技术基础。
但研制历程依然坎坷。卫星研制经验不足,专业体系不够完备,相关人才短缺……这是他们受命之初面对的种种难处。“反过来想,将这些难处一一攻破的过程,也恰恰是为商业航天开疆拓土、清扫障碍的过程。”主管这项工作的副院长宋晓明说。
抱定这种信念,天鲲一号团队埋头苦干,一干就是3年。
虹云工程的先行者
2016年9月,在第二届中国商业航天高峰论坛上,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党组书记、董事长高红卫系统地阐述了飞云、快云、行云、虹云、腾云五大商业航天工程。
其中,虹云工程脱胎于早先提出的“福星计划”,致力于构建一个星载宽带全球移动互联网络。天鲲一号的成功发射,最直接的意义在于通过新技术试验,为虹云工程提供一种技术上的可行性。
“随时随地”,是虹云工程所要达成的重要目标之一。虹云工程与传统运营商互补存在,将焦点放在沙漠、深山、海洋等极端地理环境之中。在这些传统基站难以企及的地带,组网运行的卫星可以轻易实现信号覆盖。为此,航天科工需要发射一批数量可观的低轨小卫星,来搭建全球范围内的天基互联网络。
天鲲一号的意义,就在于为这批数量可观的小卫星提供了一个可供依赖的卫星平台。
“这是一个通用卫星平台,就好比一个汽车底盘。有了这个底盘,你可以做出一辆军车、一辆私家车,或者一辆出租车,但前提是先有底盘。”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第二研究院空间总体部副主任贝超解释道。
按照项目规划,虹云工程将发射156颗卫星,它们在距离地面1000公里的轨道上组网运行,基本实现覆盖全球的宽带互联网接入。
虹云工程一个亮点之处在于,它在中国首次提出建立基于小卫星的低轨宽带互联网接入系统。“小卫星”“低轨”“宽带”的组合设置,能以较低成本实现产品更新换代,便于实现用户终端小型化,还能最大限度提高网络接入速率,契合商业性的发展需求。
按照规划,整个虹云工程被分解为“1+4+156”三步。第一步计划在2018年前,发射第一颗技术验证星,实现单星关键技术验证;第二步到“十三五”末,发射4颗业务试验星,组建一个小“星座”,让用户进行初步业务体验;第三步到“十四五”末,实现全部156颗卫星组网运行,完成业务星构建。
商业模式的探路者
除了新技术试验,天鲲一号还试图在商业模式创新上有所突破。
在天鲲一号及此后渐次铺展的虹云工程里,“众筹共建”的概念被引入。它作为一种突破传统资金来源渠道的新型融资模式,在整个商业航天大局中被寄予厚望。
“商业航天是一种市场行为,需要引入社会资本。”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第二研究院科技发展部副部长邹广宝说,商业同时意味着收益和风险,众筹模式则让“自愿者们”结成利益共同体,赢则共赢、风险共担。
天鲲一号预示的商业模式创新远不止于融资渠道--
虹云工程156颗卫星的发射计划,对卫星批量化生产模式提出新要求,这正是航天科工当前着手解决的课题。
2016年9月,航天科工与湖北省和武汉市人民政府举行签约仪式,在武汉打造首个国家级商业航天产业基地。
如今,在这个“航天特区”的一隅,为实现卫星制造批量化、流程化而铺设的生产线,也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
发展商业航天,不仅需要技术、研发、人才、制造等组合支撑的产业链,更需要按照市场化模式运作的商业链条。
天鲲一号的发射只是整个商业航天发展中的一个缩影。它在探索着以便广泛用于商业航天领域的新技术模式和新商业化手段,但同时也面领着许多个人因素之外的“不可抗力”.
邹广宝坦言,当前商业航天发展,还需要更多来自政府层面的支持,这包括政策、资金、设备、相应的体制机制等诸多方面。
来自我国政府的信号也折射出国家发展商业航天的信心与决心:今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决定设立中央军民融合发展委员会,具有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发展迎来的春天。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顶层规划之下的中国商业航天事业正迎来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