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明年大选已拉开序幕。各竞选人已初露头角,并开始表明政见。专家学者也议论纷纷,开启了新一轮更深层次的辩论。在国际形势和美国外交方面,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如何认识和应对“时代的变迁”和“国际力量对比历史性的变化”?
在新时期美国何去何从,是否应为自己寻找一个新的定位,抑或继续扮演“美国世纪”的角色,当仁不让?
如何正确处理同各大国的关系及重大国际问题,特别是如何应对兴起的中国和中美关系?
对这些带战略性的重大问题,美国新保守主义理想家们的基本倾向:美国外交太“软弱”和“摇摆不定”;俄罗斯、朝鲜、伊朗和中国,以及“伊斯兰国”都是对美国的威胁;中国不是美国的“利益攸关者”,而是“战略竞争者”,要调整政策,像遏制和包围前苏联那样看待中国。目前,这些论点仍然在主导美国的舆论宣传。但不同意见和截然相反的意见也在较显著地增加。其中,较有代表性的是美国外交政策聚焦研究计划网站6月22日发表的专栏作家哈利南和加利福尼亚大学教授利昂·沃夫西的一篇文章:《“美国世纪”让世界陷入危机。现在怎么办?》。
他们在文中提出四个观点,无异于一杯“清凉酒”,值得美国新保守主义理想家好好品尝。
一,在评价美国外交政策上,作者指出“美国外交脱离现实,存在某种根本性的错误”。作者清醒认识到,如今世道变了,“美国与世界其他地区的关系正在经历一种历史性转变,但是美国的外交政策既没有承认这一点,也没有反映出这一点”;“我们仍然深陷与世界上大多数地区的看似无法解决的冲突,它们的范围从与俄罗斯和中国等拥有核武器的大国的紧张关系到在中东、南亚和非洲展开的实际作战行动”,好像在满世界寻找敌人。文章还说:美国自诩现在是“美国世纪”,美国“有权利或责任去对世界事务发号施令”,这种想法“导致了一系列的军事冒险行为”,“可是,真实的世界与驱使这种冲动的干涉主义的设想是极为不同的”。
二,在“如何更好认识世界”和自己的问题上,文章提出了四点。
首先,对中东冲突——以及美国与俄罗斯在东欧的紧张关系、与中国在东亚的紧张关系——的全神贯注,使美国的注意力从威胁全人类未来的最紧迫危机上分散开来。气候变化和环境危险需国际社会采取集体行动。
其次,承认超级大国的军事干涉主义和在遥远地方开战的做法加剧冲突、恐怖和苦难。
再次,对在任何大陆上的军事优势的不懈追求——包括通过联盟和代理人如北约——把世界按照自己心目中的利益划分为“朋友”和“敌人”。这不可避免地加剧了帝国式的激烈对抗,不顾21世纪的共同利益。
第四,非正统的经济实力中心正在北京、新德里、开普敦和巴西利亚生根。尽管美国仍然是一个伟大的经济强国,但是经济和政治影响力正在改变并导致这些中心的兴起——这些中心不会再受美国主导的全球金融框架的控制。
三,文章直言,压根就没有“美国世纪”这回事。作者认为,国际秩序不能仅靠一个超级大国维持。要改变美国外交政策,就必须克服一种强大的意识形态错觉:即美国文化比这个星球上的任何文化都要优越。这种“美国例外论”的理念,隐含的是一种把美国的行事方式强加给世界其他地方的传教般的欲望。
四,文章建议“团结协作应对挑战”。作者提出,需要摆脱(新保守主义)的“美国例外论”。如果美国不与世界各国政府和大多数人民进行协作,将无法成功应对当今时代的巨大挑战;现在是变革的时候,是为一个更理智的世界做出最佳努力的时候。 (作者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战略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前驻外大使王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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