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汤涛做客中国政府网时表示,目前149项国家级职业资格已经取消,还将“砍掉”各地自行设置的千余项认定。今后,除涉及公共安全、国家安全、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等职业实行准入制外,其他职业资格采取水平评价,不再由国家设置准入门槛。(6月10日《北京日报》)
如人社部副部长汤涛所言,如果顺利,国家级职业资格数量将在年内取消1/3;与此同时,一些地方人社部门也在近期纷纷表示,以后将不再组织实施未被人社部批准、纳入公开目录的职业资格许可、认定活动,这意味着取消职业资格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效。但同时也要看到,对如何建立科学、合理的职业资格体系,各方仍有不同看法。
比如,早前,国务院启动此项改革后,马上就有一些行业协会站出来发声,强调这只不过是政府取消行政审批的举措,关于职业资格的考试、证书颁发一切照旧,试图安稳“军心”。再比如,快递员从业门槛不高,本不必多加限制。然而有关条例却强制规定,快递企业需要配备一定比例的具有初级以上资格的快递员。而且,在最近发布的《快递条例草案(征求意见稿)》里,更主张“实行快递员注册管理制度,引导快递企业全员持证上岗”。
为何至今仍有人对职业资格“依依不舍”?答案无非是割舍不下围绕“考证”滋生的利益。在利益链条里,作为上游的主管部门和行业组织,可以利用培训、考试、发证等环节进行收费,个别甚至异化成了“交钱取证”——只要交足了培训费就可包过。而处于下游的从业人员,只要证件有足够的含金量,就可以通过“挂证”来获得一笔意外之财。于是,多方默许和配合之下,“考证热”居高不退。
据此,有人认为,改革应该釜底抽薪,将各式各样的职业资格全面取消。这显然有些偏激。事实上,作为一种评价人才的方式,职业资格并无原罪。近些年来之所以产生诸多乱象,概因背离了其“满足市场需求”的功能定位,考证演变成了为有关方面提供权力寻租的途径。
所以,尽管职业资格改革千头万绪,但从中仍可理出一条脉络来。一方面,应建立国家层面统一的框架体系,对各环节责任主体进行明确,同时解除行业协会与行政部门的寄生关系;另一方面应认识到,职业资格作为人力资源管理的形式之一,其设置初衷是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能够更好地发挥决定性作用,这是改革的方向。
具体而言,一名员工有没有手艺、手艺有多高应该由市场说了算,除开必须设立准入门槛的重点行业之外,对于一般行业,没证书也能从业的,就不该由行政来具体干预——只要客户认可,同时加强监督就行。至于收入高低,也应该和业界认定的水平类证书挂钩,本行业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就提供对应的劳动技能培训。如此往小了说,能实现人尽其用;往大了讲,则有助于建立科学的职业资格评价体系,并成为撬动职业教育市场化的杠杆,推动社会就业和自主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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